“道”,第一個紀元應劫者,代表著“道之文明”,其身上擁有第一紀元的獨特烙印。
“佛”,第二紀元的應劫者,代表著“佛之文明”,其身上擁有第二紀元的獨特烙印。
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紀元的應劫者,分别是“儒魔魂幻”,代表著另外四個完全不同的文明之力,其身上也擁有著完全不同的獨特紀元烙印。
再加上眼前的武所代表的第七個紀元的“武之文明”,以及死去的巫所代表的第八個紀元的“巫之文明”,便是如今這片浩劫之地上所分佈的全部力量了。
而此時,當聽那第二、三、四、五紀元的“佛儒”、“魔幻”都已被第一紀元應劫者“道”所殺死時,陳汐也不禁心中震驚不已。
“道殺死他們之後,至今也無法徹底煉化那些紀元烙印,若非如此,恐怕我和巫也早被他殺死了……”
武神色淡漠,“這一切都證明,無論是為了終極道途的奧秘,還是為了離開這裡,這一條路是完全走不通的。”
陳汐沉默片刻,道:“我仍然想試一試。”
武聞言,神色間不禁泛起一抹不屑,道:“若我猜測不錯,你所獲得了巫之印,可卻一直沒能煉化吧?”
陳汐眼眸一眯,並未否認,他不會告訴對方,自己還未做好去煉化巫之印的準備,而非是沒有能耐去煉化它。
“其實我和你一樣,在殺死‘幻’之後,也試圖煉化那‘幻之印’,可惜整整一個紀元過去,也隻能煉化一半,便再無法寸進。”
武歎了口氣。
幻,便是第六紀元的應劫者,代表“幻之文明”。
讓陳汐沒想到的是,武竟然也早已開始嘗試去做這件事,並且還成功殺死了幻!
而如此算來,現如今的這片浩劫之地中,除了自己和武之外,就隻剩下了那一位道!
這的確出乎了陳汐意料,渾然沒想到局勢竟會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殘酷太多。
“正因為清楚這一條路走不通,這些年裡我才懶得再去對付巫,否則你以為憑藉他的力量,能夠活到現在?”
武唇角泛起一抹傲然,自信睥睨,他瞥了一眼陳汐,“當然,也正因為這一,我才沒有立刻殺了你。”
陳汐這一刻卻忽然笑了,道:“這麼,若是我殺了你和那個道,便可以立刻獲得所有紀元烙印了?”
武的眼瞳驟然一縮,旋即就忍不住嗤笑道:“你這傢夥還真是不死心啊,這世上的事若如此容易,我等又何必被困在這裡苦苦忍耐至今?你可知道一個紀元代表著多少歲月?你又知道在這近乎無垠的歲月中,我們嘗試了多少種方法?”
他忽然歎了口氣,輕聲道:“這麼多,我隻是不忍心一個可以交談的對象就這樣死去了,那樣的話,可就太寂寞了……”
陳汐沉默。
轟!
也就在此時,武忽然動手,掌指如刃,化為遮天之狀,猛地將陳汐整個人覆蓋其中。
這一擊,如此之突兀,如此之迅猛,令人根本就防不勝防!
誰能想象,武這等堪比道主境的存在,在這一刻,竟會對修為僅僅在三星域主境的陳汐偷襲?
連陳汐自己都沒想到!
哪怕他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對方,可當對方真正動手時,他才發現自己和武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讓的他根本就來不及去反應。
武那遮天掌指中發出可怖的金芒,燦然神聖,烙印一股獨特的武道法則,令這片天地都仿似被禁錮,無可抗衡。
這就是堪比道主境的力量,讓陳汐被困其中,甚至連掙紮的力量都施展不出來。
就好像一隻被攥住的螻蟻,隻能等待滅亡!
“不必驚訝,你剛才的話提醒了我,殺了你之後,隻需對付道一個人便足夠了,到那時,我起碼擁有一半的機會取勝。”
武傲立在那裡,神色漠然而冷酷,望著陳汐的目光猶如看著一個死人,“如果真有機會殺了道,我便可以掌握所有的紀元烙印!那時候即便無法將它們全部煉化,可總有一線成功的機會,不試一試,誰又知道呢?”
到最後,武唇角已不禁泛起一抹笑意,似頗為期待這一天來臨。
可令他意外的是,哪怕被囚禁住,這一刻的陳汐竟是神色平靜如舊,渾然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太冷靜了!
簡直就不像一個將死之人。
這讓武心中升起一絲罕見的不踏實感覺。
“你不怕死?”
武冷冷問道。
“怕。”
陳汐平靜道,“不過你殺不死我。”
言辭從容淡然,像在一件尋常事。
武見此,眼眸中不禁泛起一抹殺機,不再遲疑,掌指猛地發力。
轟!
可怖的金色武道法則猶如狂暴的熔漿,轟然沸騰,將陳汐整個人都淹沒,消失不見。
見此,武這才徹底放心,喃喃道:“就這能耐,也能夠殺死巫,真懷疑巫這傢夥是不是自己去送死的……”
“他的確是自己送死的,不過他要比你更心謹慎。”
忽然,一道淡漠平靜的聲音,從那一片沸騰若熔漿的金色武道法則中傳達而出。
轟!
還不等武反應,一股神秘的力量便憑空浮現,侵入他的體內,讓的他根本就無法去抵禦化解。
一刹那,武臉色驟變,並未慌亂,反而探出手臂,再次朝陳汐滅殺而去。
顯然,他認為隻要殺死陳汐,便足可以製止住這一切。
“晚了!”
陳汐的身影從那一片熔漿般的金色武道法則中走出,袖袍一揮,一股神秘的力量瀰漫,將武那一隻破殺而至的手臂都禁錮在半空。
一刹那,武渾身猛地劇烈顫抖起來,似在承受著一股無比的痛苦,這一幕和當初的“巫”簡直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便在於,當初對付“巫”時,陳汐的意識並未徹底醒來,而這一次,陳汐不止意識清醒,更主動去操縱了這所發生的一切!
“該死!這究竟是什麼力量?不!不!”
武面容扭曲起來,嘶吼震天,透著無儘的驚慌和恐懼,他渾身氣勢猶如被戳破的皮球般,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減弱。
“在你所在的‘武之紀元’中,難道不存在輪迴麼?”
陳汐立在遠處,冷眼看著這一切。
“輪迴?這是輪迴!?不可能!即便是輪迴,也斷無法讓你擁有這般恐怖的力量!”
武臉色猛地又是一變,浮現出一抹無法揮去的驚駭,像遇到世上最可怖的事情般。
“若是再加上河圖呢?”
陳汐聲音淡漠,可落入武的耳中,卻不亞於一道驚雷,震得他心神大亂,徹底崩潰。
“怎麼可能?河圖怎可能帶入末法之門內?!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
武徹底瘋了般,面容扭曲猙獰,被無儘的驚恐淹沒。
不等他聲音落下,他整個人就轟然倒地,皮膚爆綻、筋骨爆碎、內腑齏粉、血漿化霧……
僅僅眨眼間,這位堪比道主境般的可怖存在,竟是活生生暴斃在了陳汐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