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這種速度修複下去,最少也得兩個月時間,他才能夠徹底運轉體內星域,運用上屬於蒼梧神樹的力量。
不過,陳汐並未就此氣餒,他這些天除了修行,便一直在觀察識海中的河圖碎片。
當初在那浩劫之地中的時候,他可是清楚記得,正是河圖的異動,才一舉吞噬了那衝撞不斷的八種紀元烙印。
也正因為這個變故,讓他的意識陷入一種奇妙的境地中,最終甚至都還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整個人就被一股可怖的力量裹挾帶走,以一種離奇的方式離開了那一片浩劫之地。
陳汐至今雖無法搞清楚其中的具體原因,但心中已大致有了判斷,自己這次之所以衰弱成這般模樣,隻怕都和河圖有關!
它究竟要做什麼?
這是陳汐當下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自從進入那一片浩劫之地後,河圖碎片就像變了,頻頻異動,顯得異常之極,這讓陳汐心中隱隱感到有些不踏實,迫切想要瞭解這一切。
可遺憾的是,任憑陳汐各種嘗試,也沒能夠從河圖中探尋到任何東西。
它再次陷入沉寂,像以往那般一動不動,讓得陳汐都根本拿它沒辦法。
“八塊河圖碎片,恰好吞噬了八種紀元烙印,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有著某種關聯?”
“或許,當自己尋覓到那最後一塊河圖碎片時,便可以解決這一切難題吧?”
……
“怎麼樣?”
在陳汐閉關靜修的同時,黎文泰也正在和返回的雪芸交談。
“已經可以確定,之前出手幫咱們滅殺那些敵人的,並不是他。”
雪芸聲音有些低落。
“我早說過他不是神衍山那個陳汐。”
黎文泰笑道,心中也是暗鬆一口氣,他剛才在等待的時候,可是曾說過,若此事是陳汐做的,讓他跪地磕頭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了。
而今得到來自雪芸的確切答案,黎文泰頓時徹底放鬆。
“黎叔叔,那你說剛才又是誰幫咱們的?那些該死的傢夥可都是來自公冶氏,放眼整個幽燕宙宇中,誰又有這麼大膽子敢對公冶氏的族人動手?”
雪芸蹙眉,疑惑不已。
“我也有些吃不準。”
黎文泰歎息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位恩人肯定不是來自這幽燕宙宇,畢竟,能夠在極短時間內就滅殺三位帝君境存在的,整個幽燕宙宇中都找不出一個來。”
“會不會是公冶氏的仇人?”
雪芸忽然問道。
黎文泰怔了怔,道:“或許有可能吧,總之,不管是誰,這次咱們已僥倖化解了一場殺劫,當務之急,還是趁此時機抓緊時間趕路,爭取早早返回宗族中,將你父親的傷治好了。”
雪芸點了點頭,不再多想,卻是忍不住又回眸望了一眼陳汐所在的第二輛寶輦,最終沉默不言。
……
半個月後。
三輛寶輦在黎文泰的帶領下,劃破重重星空,最終駛入一片宛如飛鳥形狀的星係中。
這片星係名叫“都靈星係”,雪氏宗族便盤踞在其中一顆修行星球上,勢力龐大。
當抵達這裡之後,雪芸明顯變得振奮起來。
這一天,她來到陳汐所在寶輦中,道:“道友,再過數個時辰,我們便可以返回宗族中了。”
在這半個月時間的調息之後,陳汐身體雖依舊虛弱,可依舊可以自如行動,此刻正盤膝坐在那裡,優哉遊哉地泡茶、沏茶、茶。
聞言,陳汐不禁笑著請雪芸入座,給她端了一杯茶,這才道:“那我可要提前恭喜雪芸姑娘了。”
雪芸嫣然一笑,道:“等返回宗族,我再找一些精通醫道的長輩,幫你看一看身上的傷勢。”
陳汐心中一暖,這些年他已經很少遇到像雪芸這般心思純淨善良的女人了,顯然,對方如今已把他當做朋友來看待。
“對了,既然如今已經快要返回,能否告訴我,你們究竟遇到了什麼麻煩?”
這已經不是陳汐第一次問詢,這一次雪芸隻是想了想,並沒有再拒絕,簡略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雪氏宗族的族長,也就是雪芸的父親雪長空,在半年前突然身受重傷,靈魂被禁錮,陷入了一種生死不明的狀態中,這件事徹底引起了整個雪氏宗族的恐慌。
要知道,那雪長空可是一家之主,若萬一他遭劫而亡,對整個雪氏宗族而言,不亞於一場驚天大地震。
為了化解這一場災厄,雪芸在黎文泰的陪同下選擇了前往伏魔沼澤中,去尋覓一味名叫“龍肌玉相草”的神藥,因為此藥之神妙,恰可以將雪長空身上的傷勢化解。
也正是在伏魔沼澤中,他們救下了陳汐。
可惜,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讓得雪芸他們一行人在返程途中,突然遭受到了一股敵對勢力的追殺。
瞭解了這一切,陳汐頓時恍然,旋即就禁不住問道:“雪芸姑娘,你可知道那些敵人是誰?”
雪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應該是千幻域境的公冶氏宗族,不過,道友你可千萬别說出去。”
陳汐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升起一抹冷冽殺機,公冶氏?還真是巧啊!
當初甄流晴身中“黑巫神蠱”,差點香消玉損,便是拜公冶哲夫所賜,這筆仇陳汐可還沒找對方算賬呢!
或許,等修為恢複後,也是時候去公冶氏走一遭了……
“陳汐道友?”
雪芸見陳汐久久不語,不禁疑惑出聲。
陳汐頓時從紛亂思緒中清醒,道:“對了,你說你父親身上的傷勢,會不會便是公冶氏下的毒手?”
雪芸神色有些陰鬱,咬牙道:“應該和公冶氏分不開關係。”
“那他們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陳汐很確定,公冶氏隻怕不會無緣無故對雪長空動手了,必然是有什麼企圖。
“這……”
雪芸遲疑。
“黎兄!時隔數月,你們可總算回來了!”
就在此時,忽然一道爽朗豪邁的聲音倏然從寶輦外響徹。
“二叔?他怎麼來了?”
雪芸一怔,皺了皺秀眉,最終匆匆起身而去。
隻留下陳汐一個人在那發怔,好半響他才若有所思道:“事情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