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下又麻煩了,這傢夥既然如此厲害,萬一我打不過他怎麼辦呢?”
唐小小頭疼得抓耳撓腮,小臉皺成了苦瓜臉。
……
當聽到夏若淵戰敗的訊息時,原本正在專心擦拭“烽火血穹”的釋楚歌明顯微微怔了怔,手中動作停頓。
“不錯。”
釋楚歌唇中輕輕吐出兩個字,就又開始專心投入到自己的“烽火血穹”中,他隻活在自己的世界。
……
“夏若淵敗了?”
轟隆隆,一片汪洋翻滾,倏然凝聚為北冥滄海的身影,他似乎有些動容,眸子裡神芒激射,神魂奪魄。
“很好,此子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若是到時候連燧人狂瀾也戰敗時,我便會親自去挑戰他!”
北冥滄海做出決斷之後,又毫不遲疑衍化為一片汪洋,繼續瘋狂吞吸那混沌神池中的力量。
他就是這樣一個修煉狂人,卓然無雙的天賦並未讓他鬆懈過,相反,他修煉起來比任何人都刻苦和勤奮!
而這,也正是北冥滄海能夠脫穎而出,擁有今日之榮耀的原因所在。
……
冷星魂笑了,笑得耐人尋味。
對面的道無雙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整天擺著一張死人臉,冷冰冰像沒有情緒波動的傢夥,居然還會笑。
道無雙忍不住挑起一對細長如柳葉的眉毛,道:“得知夏若淵戰敗,你似乎很高興?這若是讓你的死對頭陳汐知道,也不知心中會作何感想。”
冷星魂渾不在意話中的嘲弄味道,自顧自說道:“你看到了吧,這就是小覷陳汐的下場,我早已經說過,永遠不要低估陳汐的可怕,想要殺死他,必須把他當做最危險的敵人看待,甚至,要做好破釜沉舟,與之玉石俱焚的準備!”
言辭鏗鏘,是對陳汐一種深刻的認知,但同樣也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深忌憚。
道無雙很難想象,如今的冷星魂已經非以往可比,更擁有著“引道者”的可怖力量,卻怎會對陳汐如此謹慎和忌憚。
冷星魂自然不是傻子,能夠讓他態度變得如此慎重,且毫不掩飾對陳汐實力的忌憚,這讓道無雙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那應劫者真有那般可怕?
……
營地中的風波隨著夏若淵的戰敗而落幕,從那天起也再無一人膽敢再跑到陳汐的宮殿前撒野。
不知不覺,兩天的時間匆匆而過。
咚!
這一天,隨著天穹上響起一道驚世般的戰鼓聲,原本覆蓋在整個戰場上的秩序光幕開始逐漸消失。
戰爭的帷幕,又要徐徐拉開了!
嗚嗚嗚~~~
浩大的戰場對面,隱隱約約已傳來一陣蒼茫的號角聲,猶如在宣戰,在蓄勢待發。
而在護道一脈這邊,一眾強者匆匆從營地中走出,一個個彷彿忘卻了前幾日的波瀾和風波,神色間皆都被沸騰的殺機所縈繞,戰意如燃。
又到了征戰殺伐的時刻,護道一脈強者的矛頭,齊齊指向了遠處戰場對面的逆道罪徒大軍!
鏘!
在秩序光幕消失的那一刹那,一杆耀眼刺目的血色長槍劃破天穹,扶搖而去,轉瞬就消失在茫茫戰場上。
那是釋楚歌,他永遠都是這樣,一個人,一把槍,縱橫在那無垠戰場上!
幾乎是同時,天邊忽然湧來一片滄浪汪洋,波瀾壯闊,轟隆隆裹挾著磅礴氣勢,朝戰場上覆蓋而去。
北冥滄海也出動了!
“戰爭終於又開始了,也終於不必再煩惱了……”
接下來,唐小小長長伸展了一下纖細的小蠻腰,身披一襲廣袖青霓裙裳,手拎一柄比她身軀還高的幽藍色如月彎刀,轟隆一聲,一腳踹破時空,整個人已消失不見。
接下來,燧人狂瀾也破空而去。
而當夏若淵的身影出現時,許多人目光都有意無意地去掃視他的神情,可卻失望發現,夏若淵神色如舊,冷峻若雪山,周身殺機仿若屍山血海,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幾乎是同時,陳汐的身影出現在了那夏若淵另一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陳汐竟是遙遙朝夏若淵拱了拱手。
而夏若淵居然也對此微微頷首!
一下子,許多強者都驚住了,一場決戰之後,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怎麼變得和睦起來了?
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不等他們想明白,無論是陳汐,還是夏若淵早已衝向了遠處的戰場中。
“嗬,虛情假意!”
極遠處,冷星魂也看見了這一幕,禁不住冷笑不已。
“他似乎是在拉攏夏若淵。”
道無雙若有所思。
“無所謂,無論他拉攏誰,都已再無法活著從這護道之戰中離開!”
冷星魂漠然道,“别忘了,這傢夥可是應劫者,那些逆道罪徒比我們更想要殺死此子!”
“為何?”
道無雙怔然。
“因為隻有應劫者的血和命,才能讓那些逆道罪徒的始祖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冷星魂眼眸中泛起一抹異色,“難道你沒有發現,無垠歲月以來爆發了這麼多次護道之戰,可那逆道一脈中卻無一個道主境強者站出來?”
不等道無雙開口,冷星魂便自問自答道:“原因很簡單,沒有逆道始祖坐鎮,那些道主境存在一旦現身,就會被坐鎮在護道之戰外的十三道仆出手鎮殺!”
道無雙訝然道:“怪不得每一次護道之戰開啟時,護道一脈這邊隻派遣出了九星域主層次的強者。”
冷星魂淡漠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道無雙皺眉道:“我們不去殺一場?”
冷星魂冷冷瞥了她一眼:“我們的任務是殺死陳汐,而不是和這些逆道罪徒拚命!我可不想過早把身份暴露在陳汐之前。”
說罷,他已轉身返回營地。
道無雙立在營地前思忖片刻,最終隻是聳了聳肩,也隨之返回。
和第一次進入這弑逆高地上的浩大戰場不同,陳汐此次甫一進入戰場中,頓時就感覺到,那些逆道罪徒大軍仿若認出了自己般,還不等自己殺來,他們遠遠地就已紛紛退避,再不像上次那般悍不畏死地衝來。
這是怎麼了?
陳汐眸子眯了眯,依照他的速度,想要殺死那些退避的逆道罪徒自然不難,可這種反常的舉動卻令陳汐察覺到一絲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