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無不提心吊膽,目光齊齊看向陳昊,想要看他是如何做決斷的。這些人都是來自原地區的金丹境修士,根本不懼什麼威脅,就是向流雲劍宗求援,也遠水救不了近火,此時此刻,似乎隻有一條路可供選擇了,那就是答應他們的要求。
然而,以陳昊的性,他會答應嗎?
“父親,來陪我玩。”
就在這時,大廳外響起一聲稚嫩清脆的童音,一個三歲大的小傢夥,睜著清澈的大眼睛,朝大廳內望來,正是小陳瑜。
三年的時間,小傢夥長高許多,小臉英俊白嫩,立在那,身體直挺如槍,像極了他父親陳昊。
陳昊心一跳,小傢夥怎麼跑這裡來了?
“瑜兒,趕緊跟娘走,你父親正在商議大事,沒空和你玩耍。”一襲青裙的翡冷翠出現在大廳外,抱起小陳瑜,朝陳昊投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就轉身離開。
“唔,剛才那個小傢夥是你兒?模樣長得可真英俊啊,不過若是出什麼意外,那可就太可惜了。”孟赤行收回目光,慢條斯理說道。
啪!
聽到這傢夥竟拿兒的性命作威脅,陳昊再也無法按捺心如燒怒火,拍案而起,冷冷道:“滾!現在就給我滾!”
“你說什麼?”孟赤行面色驟變,眸毫不掩飾地流露出無窮殺機。不止是他,一側的林秋靈和魏越也都眸一寒,冷冷盯住陳昊,就像盯著一個將死之人。
而在座其他人,聽到陳昊的話,心都懸在嗓眼了,太意外了,誰都沒想到陳昊竟如此剛烈,他難道不怕給陳家惹下殺身之禍?
在他們看來,此時暫時委曲求全,等送走這些混蛋,再聯絡流雲劍宗的高人相助,截殺這些混蛋也不遲。然而陳昊的表現,卻徹徹底底超出了他們所有的預估。
“我說讓你們滾,滾出我陳家!”陳昊一字一頓道。
“你再說一遍!”孟赤行暴喝道,聲如炸雷,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小小的黃庭境修士,竟膽敢接二連三的辱罵自己等人。
完了!
這下獸群沒來,整個陳家卻要滅亡了……
其他人也呆住了,心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便在這時——
一道淡漠平靜的聲音,從大廳外傳來,“他說讓你們滾,難道你們沒有聽到?”
“誰!哪個混蛋躲在外邊,敢說不敢露面?”孟赤行徹底暴怒,怒髮衝冠,渾身轟然散發出暴虐之極的氣息,逼得在座諸人無不呼吸一滯,感覺就像面對一頭洪水猛獸。
唰!
話音還沒落下,孟赤行整個人已衝出了大廳,他已憤怒到極致,本以為一座劍陣唾手可得,誰想到自己竟然繼而連三被一群螻蟻挑釁,自尊受辱,不殺人見血,根本無法宣泄他心頭的怒火。
“唉,那個藏頭露尾的傢夥死定了,暴怒的孟師兄,連我都感到害怕。”林秋靈搖頭歎息道。
“讓他見見血,或許能平複一些怒火。”魏越淡淡說道,說著,他抬頭看向陳昊,“殺人並非我等想要看到的,若陳家主能答應本人的請求,或許還能……”
砰!
不等魏越說完,一道黑影驀地從大廳外被拋了進來,像個滾地葫蘆似的,筆直翻滾到魏越腳下,黑影翻滾的過程,還發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嚎,似是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令人毛骨悚然。
“孟師弟!”
“孟師兄!”
當看到地上那黑影的模樣,魏越和林秋靈臉色的驕傲之色頓時凝固,驚撥出聲。兩人原本以為這道黑影會是陳家一個不知大小的小廝,哪想到竟會是剛剛衝出去的孟赤行?
在座其他人也都是一愣,抬眼望去,地上那個渾身浴血,臉頰紅腫,正發出一聲聲淒厲慘叫的黑影,可不正是孟赤行?
怎麼會這樣?
這位可是來自原五元劍派的金丹強者,怎會剛出去幾個呼吸,就被打成這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看著孟赤行身上的傷勢,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無語。
這一幕似是早在陳昊意料當,所以他也成了在場最為淡定那一刻,早在那一道聲音響起時,他就猜到了結果。但卻是也沒想到,這個孟赤行竟然敗得如此快。
“大師兄,替我報仇,我被偷襲了……”孟赤行慘撥出聲,聲音卻模糊不堪,卻原來是嘴的牙齒都被打落了七七八八,話音剛落,他就脖一挺,昏迷了過去。
眾人心又是一驚,能把一位金丹境強者蹂躪到昏迷,這該有多恐怖的修為才能做到?
遝遝遝……
一陣腳步聲從大廳外響起,聲音很輕,但在這寂靜的大廳裡,卻像鼓點一樣,重重地擂在每個人心頭上。
伴隨著腳步聲,一道峻拔瘦削的身影,走進大廳,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
此人一襲青衫,臉頰清雋,雙眸深邃如遼闊無垠的星空,氣質飄然出塵,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心神安寧的氣息。
“原來是他。”
“陳汐!竟然是陳汐!”
“好厲害,我竟看不出他的修為深淺,難道他已進階金丹境界了?”
當看清楚這道身影的模樣,在座的鬆煙城各大勢力首腦,心無不湧出一抹驚駭之色,似沒想到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把孟赤行打昏的人,竟然會是他。
此人,自然就是陳汐了。
“哥,你來了。”陳昊笑了笑,心沒來由感到踏實之極,仿似天塌下來,隻要有哥哥在,自己也再也不用擔心。
“這裡交給我了。”陳汐點點頭,轉身望向魏越和林秋靈,淡淡道:“陳家的劍陣是由我佈下,你們想要占為己有,經過我的同意了麼?”
“哼!一個半步金丹境修士而已,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若非偷襲,恐怕你也奈何不得我孟師弟。你可知道這樣做,已經觸怒了我,也為你陳家的覆滅埋下了禍根?”
魏越原本還擔心大廳外藏著一位厲害的強者,不過當看到陳汐的模樣,尤其是感知到陳汐的修為境界之後,心頓時一振輕鬆,臉上卻是變得愈發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