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都快哭了,後悔得腸都青了,不該來,不該來啊!
而聽到這些議論,龍振北臉色卻是漸漸由陰轉晴,眉宇間甚至浮起了一抹驕傲之色,在場眾人可都是各大勢力的佼佼者,能夠得到他們的讚美,令他心也是爽快無比,之前那憋屈鬱悶的情緒,不知不覺間就淡化了許多。
“哼,敢欺我華劍派無人?今日一定要給你一個一輩難忘的記憶!”他出手越來越淩厲,氣勢愈發威猛,心也是愈發得意。
那模樣,儼然已是把對手當做了耀武揚威的墊腳石,要以此來宣示自己的強勢和尊威,果然,這一番戰鬥下來,他又博得了大殿內陣陣喝彩聲。
這讓龍振北心愈發爽快爽快了,甚至都有點開始懷念起陳汐的好,若非這混蛋提供這樣一個大出風頭的機會,自己焉能如此暢快地痛打落水狗?
想到陳汐,他眼角餘光不經意一瞥,卻見那小正在含笑看著自己對決,不時還點頭讚許,意態很是閒,就像在看一出**迭起的好戲一般。
好戲?
看見陳汐臉色那淡淡的笑容,沒來由地,龍振北心的得意不翼而飛,瞬間變得糟糕無比,他突然發現,自己就像一隻賣力演出的猴一般,上蹦下竄的,隻為博得觀眾的掌聲和喝彩。
而陳汐就像是耍猴人,整齣戲都是由他策劃發起……
一想到這,龍振北唇角都禁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心如一萬匹野馬呼嘯而過,翻騰不休,該死!混蛋!這傢夥這是把自己當做猴耍了啊!
由於心生震怒,他不自覺間,下手又狠了許多,打得對手咳血不止,連連痛呼,淒慘不已。
大殿眾人可不知道龍振北此刻的心情,見他大發神威,居然將蛟鯊魔島的強者打得跟一條死狗一樣,頓時又發出一陣讚歎喝彩聲。
可這時候,這些讚歎聲落入龍振北耳,卻是那麼刺耳,就像一把把刀般狠狠戳在心頭上,心都要滴出血來。
猴戲……猴戲……
這兩個字猶如魔咒般,在他腦海翻滾不休,刺激得他心如刀割,怒髮衝冠,直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
而他下手的力道卻是越來越狂猛霸道,大有滅殺一切的氣勢。
噗!
終於,瘦削男再也抗衡不住,吐血倒飛,面容扭曲而猙獰,咆哮道:“我**的,一場戰鬥而已,你居然敢下狠手,什麼華劍派,老不管了,今天老和你這混賬死磕到底!”
說話時,他人已如同一頭瘋虎,嘶聲大吼著,再次衝殺前來,一副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拚命模樣。
正所謂不瘋魔不成活,戰鬥到此刻,瘦削男當著大廳眾人的面連連被壓製,已是氣得七竅生煙,徹底破罐破摔,打算以命搏命了。
“什麼!你居然敢如此罵我?”
龍振北腦袋嗡地一聲,怒目圓睜,自成名以來,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敢用如此肮臟的言語來罵自己,直氣得胸火燒火燎,出離憤怒,同樣決定徹底抹殺掉此人,以儆效尤。
奇怪的是,偏偏就在這憤怒到極致的那一刹那,他腦海想到的不是得罪自己後,對手會死的如何之慘,而是居然清晰地浮現出了陳汐那淡淡的笑臉……
猴戲……耍猴人……
猶如魔咒般的字眼就像洪鐘大呂般,再次激盪在他的腦海。
可惡!
實在太可惡了!
這一切,就猶如導火索般,一下徹底點燃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裡的所有怒火,如出柙暴虎衝殺上前。
“給我死!”龍振軒仰天怒吼。
哧啦!
血雨飛灑,瘦削男整個身軀,被龍振北撕開,支離破碎,花花綠綠的臟腑伴隨著猩紅滾熱的血水撲簌簌灑滿一地。
血腥撲鼻,令人作嘔,畫面淒慘無比。
一下,大殿內氣氛寂靜到了極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望著眼前那殘忍粗暴到極致的血腥一幕,震驚無言。
誰都沒有想到,龍振北居然殺意如此之重,手段如此之殘暴,一位來自鯨鯊魔島的強者,居然被他給活生生撕裂了!
一些女修士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花容慘淡,望向那遠處的龍振北,目光都帶上一抹驚悚。
那感覺,就像把他當做了手段變態的嗜血屠夫一般。
龍振北深呼吸了一口,看著四周眾人投來的怪異目光,他不禁一怔,旋即猛地就從之前那股憤怒清醒過來,自己……居然殺了他?
地上的血水、殘肢、大殿寂靜的氣氛、眾人臉上的怪異……這一切都讓他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確沒能控製憤怒的情緒,殺了對手。
而這一切,都源自於……那個該死的混蛋!
想到這,龍振北眼皮一跳,目光如刀般惡狠狠一掃四周,卻並沒有發現陳汐的蹤跡,好像早已就離開了大殿一樣。
這一切,都讓他感覺之前的一幕幕,就像做夢一般,從和瘦削男對戰,仿似自己的心神都不再屬於自己了一樣,令他心沒來由感到一股寒冷,一股悚然。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己的道心修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之差了?
龍振北神色怔怔,這樣的情況,他修行至今還是頭一次碰上,他並不是擔心對手的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而是有些警惕自己,道心若是出現紕漏,那對修行可大大不利。
“我那陳師弟呢?”龍振北坐回案牘前,朝對面的赤陽問道。
這時候,地上的血水和殘肢早已被冰雲閣的侍者清理乾淨,大殿內的氣氛恢複如初,就像之前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一件極其尋常普通的小事一樣,再不能引起人們的注意。
事實也的確如此,每一天,玄寰域都不知有多少流血事件發生,對在場這些曆經百戰的各大勢力強者而言,也早已習慣了這些事情的發生,沒人會過多在意,除非死的一方是一尊極其了不得的人物,但很顯然,那瘦削男不是。
“離開了。”赤陽答道,笑著讚歎道,“你那位師弟,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奇才啊。”
“是嗎?”龍振北有些心不在焉。
他依舊在思索,之前自己為何會如此憤怒,至於陳汐的離開,他也沒放在心上,離開也好,省得看見他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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