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蕭特意選了此處,就是為了讓外邊傳菜的夥計小聲些,莫要驚擾了這邊的客人,也為了給宋禾兒一個足夠隱蔽的空間。
“西洲那邊怎麼說?”還未等阮文蕭開口,宋禾兒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彆著急,聽我慢慢與你說。”
“是我失禮了......”
“你的這個‘朋友’在西洲境內......殺了人,南詔的官府雖然肯給我一些面子,但到底不能進到西洲去搶人,隻是花了些銀子,同那邊的人買了些訊息,說是人在王宮之中,還叫我們少管此事,以免惹禍上身,所以......我能做的隻有這些,抱歉。”
“殺了人?”
“嗯,說是殺了一個商人,頗有勢力的商人。”
嗬?商人?宋禾兒隻覺得無比噁心。
宋簫齊一介朝廷重犯,做儘傷天害理的事情,如今卻能脫胎換骨逍遙法外,就連死了,也能洗脫自己是罪犯的身份,充作‘商人’,實在是譏諷的很。..
“那.....真的沒有别的訊息了嗎?可有說,死的那人是被西洲的衛兵帶了回去,還是交給了當地的官府處置,人是在哪裡殺的?”
阮文蕭一時有些驚訝,他原以為,宋禾兒會比較在意江懷賦被困的事情,如今竟問起死者的身份來,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西洲與中原忻州的邊境,離雪山不遠的一個富庶城池,盧照。”
“盧照?”
“嗯。”
宋禾兒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宋簫齊逃出忻州之後,竟然藏身在了西洲境內!
她原以為他會來南詔,最起碼,在這裡經商,或者隱姓埋名活下去,遠比在西洲要容易得多。
西洲的領土偏小,且治國森嚴,每個城池都有專門的官員嚴格把守,宋簫齊到底從哪裡得了這通天的本事,敢在西洲躲著。
“怎麼了?你認識那個死者?”
宋禾兒冷汗連連,“不......不認識......”
“可我瞧著你臉色不好,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莫要憋在心裡。”
“沒事了,謝謝你,我.......我答應的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的,過幾日,我叫人把東西給你送來。”
阮文蕭笑了笑,一臉釋然,“其實你送不送都不打緊。”
“不,與人相交,答應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辦到,這是江湖規矩。”
說罷,宋禾兒迅速起身,想著儘快離開江寧到西洲去。
阮文蕭瞧見她這般匆忙的樣子,心中就已經明白了個大概,於是還未等宋禾兒走出房間,便從身後叫住了她:“你可千萬不要去西洲!你一個女孩子,好不容易脫離虎口,可别再把自己陷進去了!要知道,那種地方定是有去無回,再說了,也許對面的人就是故意把你引進去的呢?”
“可我怎麼能置他於不顧?我從忻州逃到這裡,多虧了他的庇佑,還有流放一路,若無他的暗中相助,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裡了,如今他有難,我便是豁出去全部身家,也要把他救出來!”
宋禾兒已經想好了,即便是動用空間裡的‘u器’,也要把人囫圇個的從西洲帶出來!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