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覺得他窩囊,他倒是樂在其中。
“不聽媳婦的話,結這個破婚還有什麼意義!”
仍在京城時,剛成婚不久的王運成就曾發出如此驚天之語。
就連現在,你端他滿口抱怨,哪裡是在抱怨雲逸郡主,分明是在炫耀夫妻恩愛呢。
把夫妻倆的小情趣拋在一邊,邢力最在意的是那位老闆是如何從重重當地人中脫穎而出的。
“其實不算是他脫穎而出,”王運成細細回憶,“那處門面連帶住房,早就閒置了快一年多,隻因曾經發生過人命案,讓許多百姓避之不及。”
“人命案?”邢力想起地牢中蔣安的屍體,急急追問道:“是怎樣的人命案?”
“仵作的驗屍檔案就在書房,我給你拿出來一。”
王運成急急進了房間。
邢力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臉色都冷了幾分。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樁拐賣案背後竟還有如此大的牽扯。
王運成很快就回來,直接將驗屍檔案攤開在邢力面前,面色凝重地說:“你應該會比我更加瞭解。”
他打開的那一頁,正是死者的衣物特征描述。
檔案上明晃晃地寫著:【湖藍色勁裝,蟒蛇花紋腰帶,繫繩縮腿褲,黑色交領中衣】。
尋常侍衛的穿搭,獨獨不常見的黑色中衣暴露起身份。
赫然是蔣安大將軍近旁護衛之一。
再往後翻,屍體慘狀更是令人不忍直視文字,寥寥數語展現出這名護衛臨死前遭受了多麼可怕的折磨。
王運成歎了一口氣,道:“仵作探出,屍體上絕大多數傷口都是死亡後造成的,難以想象行凶者究竟有多大的仇恨。”
就檔案上畫出的屍體外傷位置吧,一眼掃去幾乎數不清數量,實在是死後也要千刀萬剮,足以見得犯人之狠毒。
“人……抓到了嗎?”
王運成搖頭:“沒有。這是更夫一大早見蒼蠅飛行軌跡不對勁,覺得店裡有蹊蹺,白日又一直不開門,這才進去發現屍體的。”
“等我們趕到時,”他抬頭望天,輕輕感歎:“現場除了幾具屍首,再無其他痕跡。”
“如此說來,前任店主和犯人有所關聯?”邢力垂眸沉思。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
王運成細細道來:“前任店主就是嵩明縣當地人,家庭關係極其簡單,除了一位老母親再無其他親眷。
“老母親曾是王家莊人,不願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村莊,便隻他一人住在縣城,每兩日回家為母親洗掃做飯,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孝子。
“可當我們趕到時,前任店主已然和老母親一起倒在血泊中,殺害他們的凶手甚至囂張到連刀都沒有拔出。”
“你,”王運成伸出手,將驗屍檔案翻到最後一頁,“就是這把刀。”
邢力不禁瞪大雙眼。
是軍中用刀的形製!
儘管刀刃上沒有纂刻【隆金朝軍隊形製】的字樣,但他從小使用的刀樣,即使隻是畫在圖上也能一眼出。
顯然,這件事和那個裝滿軍械的倉庫有著極大的關係。
邢力將今晚遇見的一切都詳細說來。
王運成瞬間站起身來,驚呼一聲。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