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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霖隻得耐心說道：“爹，我最近看報紙，上面政策已經在變了，就比如這瓜子生意吧，南方皖省的傻子瓜子就是個人經營的，不僅規模大，還被上麪點名錶揚了呢。”
“再說了，我這小攤一天也掙不了多少，真要被抓，頂天了也就是被沒收違法所得，再被教育一頓，犯不上坐牢。”
楊開山猶豫了一下，摸出旱菸槍，“你講的是真的？”
“爹，現在國家經濟改革，未來個人做生意必定是主流趨勢，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李紅梅猶豫再三，正要說話，卻被楊霖打斷：
“娘，我知道您不想讓我冒險，但我畢竟是個大小夥子，總不能一直讓人說閒話吃老人吧？”
“我也馬上要結婚了，難不成以後還要連累映雪一起遭人白眼兒？”
楊霖搖搖頭，語氣堅定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必須要做！”
李紅梅眼眶刷一下紅了，“兒啊，咱......”
“行了！”楊開山拿著旱菸槍在門框上敲了敲，歎了一口氣，“那就試試吧，不行再說不行的！”
楊開山趕著李紅梅回了屋，臨了，又對楊霖說了句：
“你小子剛才那話，像是個爺們了。”
楊霖一怔，從小到大，前世今生，這還是頭一次聽父親誇自己。
一時間，楊霖鼻頭莫名一酸，他趕緊抬頭看天。
卻瞧的那天上月，碎碎又圓圓。
次日一早，楊霖剛出屋，就看到楊開山不知何時用石塊圍著瓜子搭了一圈圍台。
頂上覆蓋一塊鐵皮，還鋪了一層冒煙的木炭。
此時，他正著手掀下鐵皮，瞧見一臉懵的楊霖，沒好氣道：
“不知道晚上露水重？得虧老子出來瞧了眼，要不然這些瓜子就全落綿了！”
“以後煮完瓜子，要蓋一層鐵皮，再鋪一層草木灰，既能保持乾燥，還能起到烘乾效果！”
“不省心的東西，做事顧頭不顧腚，早晚吃大虧！”
罵罵咧咧地收拾完，楊開山便叫著李紅梅上工去了。
經過一夜烘乾的瓜子，已經完全達到標準合格。
楊霖嗑了幾個，除了甜味差點意思，基本已經沒問題。
“得，做兒子的還是不如老子考慮周到。”
楊霖苦笑一聲，轉身找來秤和書本，邊稱重邊包裝。
很快，瓜子全部包裝完畢。
總共九十七包約九兩多包裝，還有一包不足五兩的試用品。
楊霖回屋換了身寬鬆布衣，揹著麻袋直奔縣城。
楊家集村距離縣城足有十一公裡，純腳力趕路需要兩個多小時。
加上負重，就得要三個小時打底了。
現在是八點，到了縣城，剛好能趕上學校放學。
十月時節，天氣依然酷熱，走出沒多久的楊霖便熱汗淋漓。
好在是重生青壯時代，這點力氣活還能吃的消。
鄉間四野的怡然景色和純淨空氣，權當是一場有氧運動了，後世可找不到這樣的淨土。
人嘛，苦是一天，樂也是一天，為何不苦中作樂呢？
猶記前世，自己一人跑到南方白手起家，雖賺到百億家底，但日日夜夜終被噩夢侵擾。
若非心境強大，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再想想如今，一切從頭來過，一切都可以改變，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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