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他還是這兩日和謝昭昭聊天時知道的,不可謂不震驚。
繼而把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前後串聯了一遍。
謝長淵越想越是心驚。
楚南軒這廝根本是居心叵測,想要藉著梁王的不臣之心和周王的老謀深算引得朝政不穩,然後再藉助謝家妄想複辟前朝。
簡直是狼子野心!
還好如今楚南軒和謝家的關係都清算乾淨了。
否則謝家豈不是要惹一身腥,滿身是嘴都說不清?
謝昭昭垂眸,盯著面前桌上的糕點,心裡也在琢磨這件事情。
以宣武皇帝的心性,必定不會讓楚南軒的身份泄露出來。
因為那會讓某些前朝遺臣燃起希望,甚至逼迫宣武皇帝行仁義,保全前朝皇族最後血脈。
曆朝曆代也有過這一類對前朝王族遺孤好生照看,不趕儘殺絕的先例。
那麼如此一來,楚南軒還是楚鵬程大將軍的兒子,楚鵬程也依然是宣武皇帝當年的救命恩人,那必定不能直接下旨斬殺。
這樣的話,不論是何理由天下百姓都會覺得他誅殺救命恩人,忘恩負義。
唯一的可能就是,宣武皇帝會叫楚南軒悄無聲息的死亡。
然後給予無數恩賞,甚至厚葬。
顯然楚南軒這次受傷就是最好的機會。
謝昭昭忍不住抿緊了唇瓣,心中得意之際,也浮起一片冷然。
這可能便是帝王之路吧,註定就是這樣冷心冷情,機關算儘了。
“昭昭?”
雲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昭昭感覺身子一輕,下意識地探手,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忍不住“嘶”了一聲,臉色微白。
雲祁腳下一停,面露愧色:“我壓著你的傷了?”
“沒……”謝昭昭搖頭,環顧一圈稍微愣了下。
她想的太入神,謝長淵竟是已經走了,院內伺候的人也都退了下去。
“不是你壓的。”謝昭昭回眸看向雲祁,“是我動作猛了點兒。”
雲祁聞言,心底升起幾分自責,環著謝昭昭手臂和腿彎的手更加小心,帶她到裡面床榻上放下,“這傷好的著實是有些慢了。”
“明日我再讓苗老頭來瞧瞧。”
“不必麻煩苗老。”謝昭昭溫聲說:“他與我說了,是毒太刁鑽。”
雲祁想起那日謝昭昭被救回來時流著黑血,臉色慘白的樣子,心中沉沉,隻是面上卻平靜帶笑,“那幾個話本子看的怎樣?”
“還行。”謝昭昭點點頭,“不過所有的好像故事都差不多的樣子。”
都是相見,相知,相愛,相守。
區別隻在於身份,以及相見相知相愛相守的過程略有不同。
這樣幸福的本子看多了,似乎也就無趣了。
“對了,有一個《城主》的本子,我隻看了上冊,下冊一直沒看到,你幫我尋一尋。”謝昭昭笑說:“我問了姐姐,姐姐說寫了的,印的少,都賣了出去。”
謝昭昭當時一聽,就趕緊問謝嘉嘉寫的什麼內容。
結果她說寫的太多忘記了。
謝昭昭無奈之下,隻能如今找雲祁尋一尋。
雲祁應了一聲“好”,心裡卻道:你還是别看了。
那《城主》下半冊,就是被他篩選出來,謝昭昭不能看的那一類。
因為那下半冊對男女之事寫的太過露骨,他看了都覺得不堪入目,要讓謝昭昭看了那怎麼能行?
雲祁心中嘀咕著小九九,視線一轉,瞧見謝昭昭瞅著他的衣裳在看,忽而心頭一動,問道:“這顏色你覺得不好看嗎?”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