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老兵捏起元軍一根手指,輕輕一彈,手指消失在雪地裡,上面帶著的扳指收入老兵的懷裡。接著又是另一根,還有金鎦子。
老兵滿意的點點頭,站起身走向下一個目標。
“等會!”身後的年輕明軍叫住老兵。
老兵回頭,“咋?”
“我的?”年輕的明軍面目猙獰,一點不含糊,“我找著的!”
“老子剁下來的!”老兵不屑,“你咋,咬老子球?”
“我日你娘!”年輕的明軍忍耐不住,砂鍋大的拳頭胡的一下砸過去,砰正中老兵的面門。
“我日你娘!”
老兵也怪叫一聲,雙方就在死人堆裡拳拳到肉,廝打在一起。
“那邊咋了?”
“有人欺負二毛!”
“日他孃的,小兵蛋子上天,敢跟老許動手?”
”他孃的,欺負咱夥計,上!“
緊接著,年輕明軍和老兵雙方的袍澤們,剛才還並肩殺敵的明軍們,就在遍地元軍的屍體中間,因為這些戰利品,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
“這些狗日的!”不遠處,傅讓見了這一幕,臉色發青,咬牙切齒。
“哈哈哈!”藍玉倒是無所謂的大笑,“哎,當兵的嘛,就這個德行,讓他們打去。不分出個高低來,他們是不會罷手的!”說著,對傅友德繼續道,“小子,老子再教你一招!”
“您說!”傅友德笑道。
藍玉看著那邊廝打的士卒們,徐徐開口,“帶兵不能規規矩矩的!記住,你帶的不是兵,而是一群狼崽子,而是則是狼王!”
傅友德若有所繫,目光也看向那些扭打的士卒們。
他發現,那些士卒們下手雖狠,拳拳到肉,可都還很本分,沒有人因為惱怒而抄傢夥。
狼群中的狼也是如此阿,他們雖互相咬,但幾乎不傷害同伴的性命。
忽然,傅友德身邊的藍玉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走到密林邊上,侍衛恭敬的把韁繩交給藍玉。
藍玉是代罪之身起複,隻身前來軍中,身邊沒有親衛。但這些臨時成為他親衛的大明悍卒,卻對他滿懷憧憬。
“認識你好些日子裡,還不知道你叫個啥?”藍玉上馬,對給他牽馬的親衛說道。
親衛急道,“末將張振國!”
“好名兒!你爹起的?”藍玉笑問。
“我爹給了邊上村一個秀才公兩鬥米,換來的名兒!”張振國笑道。
“遭瘟的書生,一個名兒要兩鬥米?”藍玉破口大罵,“讀書人都他孃的該死!”說著,在身上摸摸,最後在腰帶裡摸出一塊半個巴掌大的金餅子,嗖的扔過去嗎,“拿著!”
“這?”張振國不解。
“成親了嗎?”藍玉又問。
張振國搖頭,舉著金餅子不敢收。
“就當日後你成親時,老子給的賀禮!”藍玉拉下韁繩笑道,“老子這輩子,從不虧身邊的兄弟,拿著!”
“哎!謝藍帥!”張振國笑著道,“這金子我一點不用,等以後我有了兒子,我用這個給他打一個長命金鎖!”
藍玉想想,笑道,“隨你!”說著,策動戰馬。
他是身後,張振國剛想跟上來,卻聽藍玉又開口,有些不悅的嗬斥。
“别跟來,老子自己去溜達!”
張振國留在原地,看著藍玉緩緩縱馬,朝著另一邊的密林之中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