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殿都是手足藩王,許多人都是同母所生。
唯獨東宮這些沒爹沒孃的孩子,悄無聲息的坐在
角落,像是刻意被人遺忘了。
他此舉,正好做到了朱元璋的心裡。
什麼是家庭?家和萬事興才是家庭?手足情深才家庭?無論家中人有什麼私心,但是絕不能看到彼此受委屈。
這就是朱元璋最質樸的家庭觀。
稍後,朱允炆他們的桌子被搬到了前面,緊挨著朱元璋,位列秦晉等藩的桌前。
太子雖然故去了,但是東宮依舊有著皇帝的嫡孫,太子所生的孩子,在座次上,也應該位於藩王之前。
“三弟!”朱允炆挨著朱允熥坐下,語音依稀有些哽咽。
“二哥,現在你我是代表東宮,代表已故
父親。
”朱允熥正色道,“堅強些。
”
這些日子朱允炆看似不驚不喜,實則內心之中備受煎熬,甚至每晚都睡不著覺。
帝位沒指望,母親去了,宮中他成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今日皇帝設下家宴,他這個太子的庶長子,隻能帶著幾個弟妹,坐在角落裡。
他心中感傷,不是為了皇位和權力。
那日被朱允熥連打帶罵,已經驚醒了。
儘管他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是個虛偽且懦弱的人,可是他不傻。
他的感傷,是因為父親剛走,他們東宮的人,連檯面都上不了
沒人睜眼看他們一下。
而此刻朱允熥的舉動無異於告訴藩王們,東宮可不是隻有他孤零零一人而已。
有他朱允熥在,别人也别想小看了朱標的其他兒子。
其實朱允熥和朱元璋是一樣的人,我身邊的人我怎麼動都行,但是你們動,你們不尊重,你們輕視他,就是打我的臉。
“酒宴是哪個奴婢安排的?”朱元璋小聲問道。
樸不成躬身說道,“是上膳監的人安排的。
”
“你去處理了!”
“奴婢遵旨!”
說完這些,朱元璋又換成笑臉,“大孫,快吃,等會涼了!”
朱允熥也不客氣,其他藩王再怎麼折騰,吃飯有個樣子。
可是朱允熥直接把菜湯泡在飯裡,端起碗就往嘴裡劃拉。
“哈哈,看看!”朱元璋朗聲笑道,“吃飯這架勢,就是咱朱家的種兒!”
皇帝高興,其他人自然奉承,殿中的氣氛再次熱烈起來。
“三果,吃肉!”最小的妹妹秀兒夾了一筷肉給朱允熥,順勢坐進了他的懷裡。
朱允熥也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些甜品果脯給她。
小丫頭眼睛亮亮的,甜甜的吃著,雙手纏繞在朱允熥的手臂上。
“長兄如父!”晉王朱棡在邊上讚歎一聲,“熥兒的仁愛之心,和大哥以前一樣!”
秦王朱樉也開口道,“和他一比,我家那幾個小崽子都該扔了!”
燕王朱棣也出聲,看著朱元璋,“畢竟是父皇教導出來的皇孫,識大體,重情義!”
朱元璋又是滿臉笑意,對三人說道,“你們哥仨多喝幾杯!”
“二哥,三哥!”燕王朱棣舉杯,“弟弟敬你們一杯!”
喝完之後,又轉頭對大口吃飯的朱允熥說道,“熥兒先吃,吃飽了和四叔好好喝幾盅!”
“四叔放心,等侄兒吃飽了,一定好好會會您!”朱允熥話中有話,隻有他自己才能聽懂的話。
他還是個少年,少年人是打不過年富力強的中年的人。
唯一的辦法,就是要讓自己迅速變得強壯。
還有六年,這六年就是朱允熥成長的時候。
不知何時,皇二十六子朱楠趁人不備,也跑到了朱允熥這一桌上。
對於年幼的幼子幼女,朱元璋雖然也板著臉,但是從心裡溺愛,揮手趕走上前的宮人。
看著小兒子,跟大孫子,坐在一起狼吞虎嚥,滿眼是笑。
“你要吃魚嗎?”
桌子上有一份酸甜可口的鬆鼠桂魚,朱允熥對朱楠問道。
“我自己夾!”朱楠踩著凳子,費力的伸手。
“小心摔了!”
朱允熥剛說完,朱楠腳下一空,直接摔向一邊。
但就在此刻,一隻大手穩穩的把他抱住。
“二十六弟,小心些!”朱棣手疾眼快接住了幼弟,隨手在對方鼻子上捏了一把,笑道。
“嗬嗬!”朱楠傻笑起來,憨態可掬。
“這孩子好像有點傻?”朱棣心裡暗道一聲,卻突然感覺腳上有些發熱。
低頭一看,朱楠開襠褲的雀兒上,一股黃水正呲在朱棣的褲腳上。
朱棣這一輩子,什麼風浪沒見過,但就是沒孩子尿過。
“你?”朱棣大怒。
“嗬嗬!”朱楠依舊是笑,“四叔,我憋不住了!”
“哈哈哈!”龍椅上,朱元璋拍著扶手放聲大笑,顯然開心至極。
朱棣看到父皇如此,又在弟弟臉頰上掐了一把,“小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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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三更奉上,,不能總是讓讀者失望的。
愛你們,摸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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