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電話裡約好了,我叫約翰坎斯堡。”
“跟我來。”他掀開身後門簾,朝著約翰勾了勾手指。
這後面是一道日式滑門,酒保敲了敲門,裡頭傳來聲俄語,等他推開門,站在後頭的約翰就看到裡面坐著兩名斯拉夫人,體型都很壯碩。
“美國人?”其中一名穿著白色休閒服的男人看到約翰,一皺眉頭,不解的看了下身邊同伴,後者倒顯然已經知曉,站起來,伸出手,“歡迎,約翰先生。”
“安德烈耶維奇先生?”
“喊我伊萬就可以。”他嘴角一揚,很熱情的招呼著約翰坐下,還給他親手倒了杯酒,指著身邊的休閒服男士介紹道,“弗拉基米爾德威約科羅廖夫,第24别爾基切夫鐵軍機械化旅上校團長。”
弗拉基米爾?
這名字倒是不錯,如果在漢語中翻譯過來,就是“統治世界”或者“鎮守世界”的意思,作為與革命領袖列寧同名,弗拉基米爾是俄羅斯的一個很常見的男人名字,跟英語中的約翰、湯姆、彼得之類的名字一樣。
但同樣這個名字的人在蘇聯境內占據主流,他們骨子裡的野性在名字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最重要是他的身份,那麼年輕的團長,家裡沒點背景,怎麼可能?
要知道第24别爾基切夫鐵軍機械化旅是以加利西亞的丹尼爾一世國王命名的,
旅是烏克蘭尚存最早的一支蘇聯時期的部隊,原名是1918年俄國內戰期間成立的第一辛比爾斯克步兵師,後來轉變成第24步兵師,曾參與冬季戰爭,在突破曼納海姆防線上立下重大戰功,幾乎是所有戰爭它都有參加,烏克蘭的王牌部隊!
“你好,先生。”約翰能感受到弗拉基米爾的不善,侵略性的目光中像是有一頭豹子衝出來,這傢夥顯然對美國人沒什麼好感,聽到他的問候,後者冷哼一聲,很不滿的看著安德裡耶維奇,用俄語說,“你沒告訴我,是個美國白癡,我寧肯把貨丟到太平洋去填海,我也不願意給他們。”
安德裡耶維奇很尷尬,餘光掃了下約翰,好言朝著對方相勸,但這傢夥不識相,一個勁兒用俄語罵著,長達接近兩分鐘,終於
“先生,我覺得您最好換個語言,因為,我會俄語。”約翰忍不住開腔了,這下安德裡耶維奇和弗拉基米爾同事一懵,但也就是一下,後者感覺豁然站起來,指著他,口水開始噴,“狗孃養的!,滾回你的美國去,離開我的國家。”
“嘿!弗拉基米爾冷靜點。”安德裡耶維奇生怕兩人乾起來,連忙拉住他勸道。
約翰皺著眉頭,依舊坐著,看著那情緒高漲的烏克蘭佬,忽一笑,眉頭一鬆,他感覺自己在看一條野狗上躥下跳,“是準備讓我帶著美金回去嗎?先生?”
“不要你的錢!”弗拉基米爾很有骨氣。
約翰從懷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右手食指敲了兩下桌子,“這裡有四萬美金,是我的見面禮,我知道弗拉基米爾先生對美國充滿敵視,我很抱歉,但這並不是我們的原因,隻是時代在淘汰不認同他的人。”
這後面的話都幾乎是屁話,因為他們兩人都沒聽,眼睛直勾勾看著銀行卡。
四萬美金?!
弗拉基米爾已經十三個月沒有領導過軍餉了,要不是家裡還有點底兒,他真的要再任上被餓死,但其他士兵可就沒那麼好運氣,許多人以偷換軍備換取生活基本用度,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也是默認的,而且也有點心動。
好友安德裡耶維奇找上自己說,有一夥人想要一批武器,兩人一拍即合,想要整點外快。
“這隻是見面禮,我們還有一百萬的生活物資正在運來的路上,我想,那足夠可以讓弗拉基米爾先生忘記你的祖國了。”約翰毫不忌諱,兩眼直勾,“蘇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