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兒一臉不滿地盯著李載。
“那不然還能怎麼辦?”
“陛下手底下的人難道是吃乾飯的?算上本相,陛下有四大輔臣,本相和那三個老狐狸本就不對付,你說,本相要是等姬文運把事情辦完回來之後,再參他一本,咬著這件事不放,想來以本相的權勢,弄他個辭官離朝,再揍他幾十大板,打個半身不遂應是沒問題!”
蕭靈兒面露喜色。
“這個好啊!李相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有勞……”
“誒!等等,我就是舉個例子,誰說我要這麼做了?”
“可你自己不還說……”
言至於此,蕭靈兒好似想起了什麼。
確實,李載雖然和淮水侯並不對付,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又乾嘛要去做呢?
“我明白李相的意思了,你是說要讓朝中大臣自己鬥,而陛下隻需要拉架對嗎?”
李載端起茶盞,笑眯眯看了蕭靈兒一眼,隨即抿上一口,也不說話。
蕭靈兒打了個冷顫。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花啊?”
“美人笑顏如花,豈不比花更好看?”
“哼!登徒子!”
“我隻是在想,如林尚儀這麼聰明的女子,不入朝可惜了,不如嫁給本相吧?以後做本相的賢內助,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嗬!那李相還是早些回去吧,美事不會有,倒是能做個美夢。”
“嘿!你這翻臉不認人的勁兒還真像我,有點意思,我喜歡。”
“哼!不管怎麼說,今日多謝李相解惑,等你下次來的時候,我在禦膳房那兒給你拿點兒好吃的。”
“林尚儀好大的膽子啊,還敢偷禦膳房的東西?”
李載故意調侃道。
蕭靈兒有些心虛,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隨即說道:
“我……我好歹也是宮中尚儀好吧,禦膳房有的是想巴結本官之人。”
李載笑了笑。
“看來本相今後也得好好巴結一下林尚儀了,但願能有口福。”
“那是!行了,今天的事情也已經解決,李相若沒有什麼别的事就請回吧!”
李載無奈搖頭,心想這位女帝陛下光是現在這麼看,倒也沒有那麼令人厭惡。
既然她都親自逐客了,倒也不好繼續逗留。
看著李載離開後,蕭靈兒坐在龍椅上沉默了許久。
她的視線始終都在自己那把瑤琴之上。
纖細玉指掠過琴絃。
“幽月啊幽月,你這麼心高氣傲的靈琴,怎就能被那渾蛋彈響呢?”
自幼年得到這把琴始,蕭靈兒就在用自己的靈氣養琴。
雖不是什麼法寶靈物,但也頗具靈性。
若非能被這把琴認可之人,根本就無法彈出聲響。
不知不覺間,少女的思緒不知飛了幾千裡。
但很快,她好似又想起了什麼。
連忙拿起禦筆,找出一張新紙,提筆寫下。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還真是好詩句,話說,本宮舞劍真有如此好看?”
蕭靈兒說著面露竊喜之色,捂著臉高興了一陣兒。
隻是很快又變了臉。
“哼!蕭靈兒啊蕭靈兒,你怎能誇讚那個渾蛋?!他可是個奸臣!”
“哼!他竟如此清楚貪汙撫卹案中的明細,肯定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對了!這渾蛋的父親當年也沒少幫父皇去賑災,可惡!多半他們當初也是這麼做的!”
一想到這兒,蕭靈兒又氣不打一處來。
又想到大梁王朝如此多的不正之風,她頓覺身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
“唉……父皇啊父皇,早年你多給我生兩個弟弟多好,就輪不到我遭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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