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權偉力被震開,帝陀眸子微眯,左手拈花,再度敕令:“止戈。”
伽藍身上的殺氣在被壓製,他忽然便笑了,猛的將殺意收縮,凝為一線,朝帝陀貫穿而去。
一線殺機,銳不可當,直撞帝璽。
巨大的衝擊讓帝陀和伽藍都各自後退了幾步,盪出的偉力直接將宮闕夷為平地。
權欲修羅們齊齊被撞飛。
腦袋剛長出雞蛋大小,搖搖晃晃跟著進來的無儘被衝擊了個正著,雞蛋腦袋砰的碎掉,他朝後一栽,身體蠕動了下。
自他胸膛內傳出一聲怒吼:“我要把你們都吃掉!”
巨劍飛出,又串蚱蜢似的把他釘在地上,與之同時,女聲敕令也響起:“止餓。”
無儘身上的暴食之慾被稍稍扼製,老實的躺平在地。
聲音從胸腔內傳出:“有本事讓我永遠别餓。”
沒人理會他。
帝陀和伽藍對峙著,大帝之戰,非死即傷。
伽藍伸出手:“我的善魂,拿來。”
帝陀盯著他,審視了片刻,抬手一揮,一道魂影出現,那道身影與伽藍很相似。
正是善魂蕭稷,隻是蕭稷的容貌要更加似人一些,他的容貌有歲月的痕跡,不似伽藍這般俊美無儔,邪異肅殺。
帝陀將善魂推向了伽藍,仿若交出了一個選擇。
卻見伽藍抬手,直接將善魂撚滅。
帝陀挑眉,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來你還是選擇了修羅族。”
“本帝誰也不選。”伽藍冷聲道,言罷,他扭頭便走。
帝陀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道:“伽藍,霓皇可曾告訴你,當初她是自願給出地魄的。”
伽藍腳下一頓,眸色暗了下去,嘲諷的回首睨向她:“你想說什麼?”
帝陀輕笑道:“隻是想告訴你罷了,利用你的善魂造出那個孩子的主謀,可不止我一個。”
“所以呢?”
帝陀不掩自己的野心:“自然是想見你與她‘夫妻相殘’。”
‘夫妻’這個詞用在修羅族的身上,實在是諷刺。
伽藍不知想到了什麼,眸色怪異的看向帝陀:“你是想說,霓皇覬覦我已久?”
“誰知道呢。”帝陀坐回王座,手托腮,“若非如此,我實在想不通,她怎會願意與你結合生下孩子。”
伽藍看著她,冷嘲道:“自誕生時起,你就喜歡掌控一切,不止權力,還有所有人的所思所想。”
“我停不下殺伐,阿難癡愚,無儘暴食,不夜花懶惰。唯有霓皇,你掌控不了她一點。”
“所以她自願以地魄與我的善魂結合這事,讓你覺得你終於能掌控她了?”
帝陀誠實的點頭:“我不否認。”
所以,明知霓皇的‘自願’有蹊蹺,有風險,帝陀還是同意了。
就如無儘永遠饑餓,她也永遠渴望權利,渴望掌控所有人。
“霓皇覬覦我?你挺會想。”
霓皇不可能覬覦他。
他和她之間善魂地魄的結合,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霓皇她自己想要個孩子罷了。
至於孩子的父親是誰,霓皇並不在意,之所以選擇他,或許是看重他的殺伐之力,又或者,是霓皇洞悉了帝陀的圖謀。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可能是霓皇對他有意。
這笑話,堪比混沌破碎。
伽藍看了她一眼,最後留下一句話:“我會宰了我與她生的那小子,你最好别插手。”
留下這句話後,伽藍拔出插在無儘身上的巨劍便走了。
他今日出現,彷彿隻是為了報帝陀擅自拿他善魂去配種的仇,順便解決掉他視為‘汙點’的善魂。
這的確是殺伐伽藍做事的風格。
帝陀手托著腮,若有所思,“真的會殺嗎?”
她勾唇笑了:“那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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