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拽住她胳膊,“别亂動,你傳音給你大哥和日遊,在外等著策應,我進去。”
“你……你能行嗎?”霍紅纓遲疑。
夜遊看她,笑的有點叫人頭皮發麻:“誰給你的錯覺,我為鬼不行的?”
霍紅纓心虛的挪開眼,嘀咕道:“你放黴是很行啊,現在這情況都這麼黴了,你再去確定不是火上澆油?”
夜遊優雅的翻了個白眼,隨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下。
“以前是以前。”
“誰告訴你夜遊神隻會放黴的。”
不等霍紅纓迴應,夜遊已進入城中。
霍二姑娘揉著腦門,嘀咕道:“現在和以前比有啥不一樣啊?不就是你家日遊恢複正常了嗎?”
日夜遊神,兩者俱全,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過去日遊未歸,夜遊的力量有闕,但現在的他,確確實和過去不同了。
套用青嫵的話就是:這瘟喪現在強的可怕。
在有些事兒上,以毒攻毒比解毒,更加靠譜。
就譬如現在,夜遊大大方方釋放出自身黴氣,他周身附近的懶鬼懶人别說靠近他了,好端端躺在地上,都能突然腿抽筋,或是鬼打牆打到自己。
穆英看到夜遊出現,眼睛微亮,夜遊衝她頷首:“莫要放鬆,我先帶你出去。”
“不!先解決掉源頭。”
夜遊看向胡庸,皺了下眉,雙手快速結印,鬼氣化枷,牢牢捆住胡庸的鬼魂,在捆住胡庸的瞬間,夜遊感覺到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試圖順著勾魂鎖朝他侵襲而來。
那氣息纏上來的瞬間。
夜遊眉心處閃現出一道陰文,將之驅散。
那道陰文是青嫵送給夜遊的一道鬼印,乃是她用自己的本源之力所畫。
夜遊冷哼一聲,見那胡庸眼中露出錯愕,不禁嗤笑出聲。
“廢物就是廢物,得了點力量,便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夜遊拂袖以勾魂鎖化出牢籠,將那胡庸的鬼魂困住,這才對穆英他們點了點頭:“得罪了。”
勾魂鎖往穆英和在場英魂軍們脖子上一顫:“這些勾魂鎖有死鬼的氣息,能封住你們身上沾染的修羅懶力,我先將你們送出去,抓緊時間調息。”
穆英一行人被送出去後,夜遊立刻放出自身鬼氣,他想了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傳音給日遊:
“你傳信給老家,搖點抗造的鬼上來。”
“與其讓這些懶鬼們分散折騰,不如把他們聚在一起,省得大夥兒東奔西跑。”
夜遊說著,手裡的月影矛隔著結界往那胡庸鬼魂的屁股上戳。
戳的那胡庸吱哇亂叫。
要不是現在弄死這胡庸會更麻煩,夜遊定要讓他嚐盡諸百地獄的苦。
旁人被那不夜花的修羅懶力影響了,頂多就懶死自個兒,也沒禍害旁人。
偏生這胡庸,也不知哪來那麼多滔天怨氣,覺得舉世皆敵,都對他不住,非要讓所有人和他一樣成個懶狗廢物,他才覺得公平。
隻是須臾後,日遊的聲音響在夜遊腦海:
“不用搖鬼了,來了個特别會乾活的。”
夜遊正尋思著呢,莫不是謝疏那頭上等好驢來了?總不能是乖徒弟玉郎吧?這兒的情況,他倆也處理不好啊。
但除了他倆,陰司下頭哪來的會乾活的?會乾仗的倒是一抓一大把,要真有會乾活的,至於謝疏他爹謝韞死後都被抓來……呸!聘來當差了嗎?
隨著那道生無可戀的聲音出現,夜遊眸光森冷了下去。
“本帝取名十難,是給别人廣施苦難,不是讓自己受苦受難啊……”
“好累啊,我感覺我也被阿懶的力量侵犯了,大侄子,能不能讓我喘口氣再乾活,叔叔我啊,真的扛不住了啊……”
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城中,他身邊還跟著一條狗,哦,不,一條十難。
見到蕭沉硯後,夜遊眼裡的戾氣就散了,再看十難,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尖酸刻薄:“剛剛日遊還說,來了個很會乾活的。”
“表妹夫,你這馭狗之術還不到位啊,這才乾了一丟丟活兒,就鬨著要休息。”
“笑話,陰司下的驢都不帶他這麼歇的。”
夜遊對十難的惡意那是毫不掩飾。
蕭沉硯頷首:“有理。”他倒是很給夜遊面子,抬手將拴著十難的力量之繩丟給夜遊掌控:“那你教教他,陰司下的驢都是如何乾活的。”
夜遊笑眯了眼,握緊繩,上前親昵的摟了把蕭沉硯的肩:“還得是我親親表妹夫兼堂哥對我好啊!”
在攀親戚這事兒上,誰也比不過夜遊。
十難瞬間掛了臉,似終於被苦難折磨夠了,要反抗了,他怒而起身。
衝到蕭沉硯跟前,噗通一聲,跪地,抱大腿,一氣嗬成。
仰頭控訴:“你别太過分了!”
“我是玩具!不是狗!”
“大侄子,你怎麼能如此狠心對待你阿孃送你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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