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是宋元憐的生母,若是這個時候周姨娘出事,宋元憐在淮安王府的境地會變得尷尬。
丞相府也會因此淪為笑柄。
宋廣霖一雙眼眸諱莫如深,原來宋元襄早就已經知道今日會發生什麼,也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策。
好好好,倒是他小瞧了這個女兒了。
深深看了宋元襄一眼,宋廣霖頷首,一字一句地說:“這次的事確是為父偏聽偏信,委屈你了,你要如何處置這些人都隨你。”
宋元襄笑了笑:“那就請丞相大人將我院子裡這些人的賣身契拿來。”
宋廣霖眯眼,胸口起伏不定。
“我會讓人給你送來!”
聽著宋廣霖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宋元襄十分愉悅:“那我就恭候了。”
宋廣霖冷哼一聲,抱著周姨娘快步離去。
這兩人一走,院子裡的丫頭小廝便隻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他們的賣身契一旦落入宋元襄手裡,必定是沒好果子吃。
“大小姐……”
有人機靈,當場想反水投誠,宋元襄卻沒給他們眼神,疾步回房悶頭睡了過去。
折騰了一夜加一早上,她現在隻想好好補眠,旁的事容後再議!
……
宋廣霖抱著周姨娘沒走多遠就將人放了下來。
見她還閉著眼裝暈,宋廣霖沒好氣地說:“裝什麼?”
周姨娘委屈地睜開眼:“老爺,我……”
宋廣霖瞪了周姨娘一眼:“廢物!”
周姨娘見他是真生氣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兩個人屏退左右,邁步去了湖心亭。
這四周都是湖水,確保不會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周姨娘才道:“大小姐此番像是變了個人的樣子。”
宋廣霖冷哼一聲,盯著沒有絲毫波瀾的湖水,眼底滿是算計:“不管她是因何性情大變,憐兒與淮安王的婚事已然成了定局,宋元襄再如何蹦躂也不可能再入淮安王府。”
周姨娘眼底滿是得意:“憐兒那丫頭也算是心願得償了。”
“老爺,這次真要多謝你。”
宋廣霖面色未變。
周姨娘不知他在想什麼,便也安靜站在一邊。
過了許久,宋廣霖才道:“這段時間暫且安分一些,宋元襄才遭遇換親一事,外界都在盯著,既然沒能藉著今日的機會將人送去莊子上,便隻能聽之任之,總歸有人會幫我們治一治她,且讓她發瘋去。”
周姨娘心底有些不甘,卻知道最佳機會確實已經錯過,隻能點頭應是。
不過她心底是真好奇:“老爺,你為何留著宋元襄?”
宋元襄母親早亡,大將軍府也已經敗落,那些人自己都隻是苟延殘喘,根本無法伸手到丞相府裡來,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們想要弄死宋元襄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偏偏他一直沒動手,隻是不動聲色地打壓,直到大婚才露出真面目。
若是早些除掉宋元襄,也不會有如今的事了。
“大將軍府多年經營,我們貿然動手,對方隻怕是要與我們魚死網破,倒不如徐徐圖之。”
“況且,宋元襄的手裡,有能護住她的東西。”
周姨娘倒吸一口涼氣。
她忽然意識到,宋廣霖這些年不斷打壓宋元襄,莫不是為了讓她主動交出那東西?
許是因為這麼多年一無所獲他才終於不耐,直接出手,想著等宋元襄死後奪寶吧?
宋元襄手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讓宋廣霖隱忍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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