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陽長公主是陛下的親姐姐,謝琅有這樣一個母親在,還有一個做皇帝的親舅舅,平清王妃這個繼母哪裡敢管人家。
“正是。”程嬌含羞帶澀,面上似是還有些不好意思,嬌羞柔弱,“五娘今日前來,便是為了謝家三郎,欲想將如意鈴贈予他,讓他做五孃的如意郎君,可惜......”
可惜他竟然沒來。
程嬌說到這裡的時候竟然有些興奮,整個人都要發光了。
可她話還未說完,便聽到有人大喊了一聲:“謝三郎來了!”
“是謝三郎!”
“三郎君來了!”
程嬌:“?!”
程嬌整個人彷彿是被雷劈中了似的,都懵住了。
不會吧?
這麼巧?
難不成真的是天要亡她咩?
她有些僵硬地轉過頭去,卻見一手持摺扇的年輕郎君從桃林另一頭走出,正往這邊走來。
那年輕的郎君穿著一身丁香色暗花紋翻領窄袖長衫,腰束革帶,頭戴玉冠,身姿修長挺拔,似鬆柏修竹,五官更是清俊俊美,是世間上少有人能及。
尤其是生得一雙修長的鳳眼。
那一雙鳳目微斂時冷冽迫人,令人不敢直視,含笑時華光瀲灩,宛若這春日的朝霞瀲灩,水光綽綽,又似是這春日裡漫漫無邊際的桃花。
桃林山色,春光融融。
程嬌抬眼看去的時候,正好是對方也看了過來,那一瞬間,她便覺得自己陷入那一雙瀲灩的鳳眸之中,被那雙眼睛晃暈。
世人誠不欺我也,平清王府這個浪蕩子果然勾人得很。
程嬌屏住呼吸,死死地握著手指,一時間腦子有些空白。
“諸位怎麼這樣看我?這是在說什麼呢?”謝琅笑了笑,彷彿滿世桃花皆失色,天地間唯有他一人。
在場的小娘子們皆忍不住紅了臉,一雙眼睛彷彿都移不開了。
程嬌都覺得自己心跳都急促了許多,不得不說,這人容色實在是太令人側目了。
不過下一瞬,他將握在手中摺扇展開,輕輕地扇了扇,那摺扇上繪製的是婀娜多姿身穿清涼的舞姬,纖腰款款掌中輕,美人回眸含笑,纏綿婉轉。
摺扇出現這一時間,那絕世郎君的風姿瞬間蕩然無存,瞧著他是既風流又浪蕩,儼然一紈絝子弟,當真是一點世家郎君的矜貴端莊都沒有。
不過這人似乎並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對,依舊是閒適淡然,一派從容安適。
一眾小娘子仿若是被踹了一悶腳似的,紛紛清醒過來,頓時覺得胸悶氣急,面上的表情都有些難看。
這謝三郎雖然生得好,但擋不住他風流浪蕩從來不乾正事啊,而且這人還嘴毒如刀,刀刀戳人痛處。
程嬌有些僵硬地將目光移開。
兄台,你這樣實在是有點傷眼睛啊!
有好事者忍不住開口道:“三郎君,你來得正好,有人說心悅於你,要贈你如意鈴,叫你做她的如意郎君呢!”
“正是正是。”
“三郎君真的是好福氣啊。”
“還有這等好事?”謝琅輕輕地喲了一聲,眼底的笑意似春光瀲灩暈開,仿若顛倒眾生,“是哪家小娘子,眼神這麼好?”
是誰?
眼神這麼好,在萬花叢中相中了他這根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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