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雙手叉在腰間,聽她的話笑了一下:“臉皮這麼厚嗎?告訴她們現在沒有多餘的位置。”
趙靜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嫂子我都害怕你會讓她們回來乾活。”
“當初是她們自己非要離開的,自己做的選擇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嫂子,你說的太對了。像她們這種人必須得好好治一治。”
“多餘的話我也不想說,你去告訴她們吧。”
“行,嫂子那我回去了。”
看著趙靜離開,蘇燦這才進了院門。
洗了把臉她便去飯屋裡看高玉珍做的什麼飯去了。
“弟妹,今天這都第三天了,你說劉水濤他還能回來嗎?”
高玉珍看著蘇燦一臉的擔憂。
“你覺得呢?”
高玉珍搖了搖頭:“我覺得夠嗆,他們四個人一看就是城裡人,這城裡人可不比咱鄉下人,人家見過的世面大,從化工廠跑到咱桃花村那不就是往低處走了嗎?我覺得沒幾個人能待的住。更别說請老師來了。”
蘇燦笑笑沒說話。
“弟妹,你怎麼不說話?”
蘇燦道:“我相信他肯定會回來的。”
……
劉水濤第一天坐化工廠的免費公交車直達省城,下了車後他便憑著記憶直奔那個老師教課的地方。
可等他到了之後並沒有找到那個教裁剪的老師,打聽了之後才知道那個老師搬家了。
至於搬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可自己第一次接到姐交給自己的任務,他說什麼也得完成了才行!
既然沒人知道,他就從那個老師住的舊房子開始問,先問了房子裡新住進來的人。
不過對方告訴他的資訊也是一知半解的,隻知道老師四十多歲,叫沈虹。
至於搬到了哪裡就不知道了。
劉水濤又把這個單元的住戶全都問了一遍,不僅如此,周圍的十幾棟樓他全都跑了一個遍。
可是問遍了這裡的人,沒有一個知道沈虹下落的。
看著太陽西下,他急的抓耳撓腮。
來的時候他想的挺簡單,來了找到沈虹老師,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肯定能說服她,然後帶著她回桃花村。
誰能想到這計劃不如變化大,一天過去了,他連人家住哪兒都不知道。
他鬱悶地蹲在路邊,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急的直皺眉頭。
啪!
肩膀上被重重拍了一下,劉水濤正要發火,抬頭就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夥子衝自己咧嘴直笑。
“二愣子?”
“濤哥,果然是你!”
眼前這個二愣子是劉水濤從小到大的玩伴,叫肖勇。兩人是在同一個家屬院裡長大的,因為肖勇在家裡排行老二,加上性格不太圓滑,别人便給起了個外號二愣子。
當時劉水濤和肖勇一起被分到了化工廠上班,肖勇的家裡人不想讓他跑這麼遠,找關係讓他去了省城的燈泡廠。
兩個好兄弟見面,自然免不了攀談一番。
“濤哥,這天已經黑了,我請你下館子搓一頓吧。”
“好!那我今天晚上可得好好喝一杯!”
今天時間不早了,反正也沒問到沈虹老師的下落,那就先跟好兄弟好好聊一聊。
肖勇找了個小館子,兩人點了兩碟小菜,一人一瓶白酒喝了起來。
“濤哥,我可是聽說你在化工廠混的風生水起的。不像我這個廢物,在燈泡廠都快把人得罪遍了。”
劉水濤聽他的話道:“怎麼回事?燈泡廠的人故意找你麻煩?”
“嫌我說話不好聽唄,你也不是不瞭解我,向來都是快人快語的。說話直,咱這腦子不會拐彎。說話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人。”
劉水濤拍拍他的肩膀:“這有啥,咱又不欠别人的。那些人是小心眼,你别跟他們一般見識。”
“濤哥,你去的化工廠怎麼樣?真的很好嗎?”
劉水濤笑了一下:“我現在已經不在那裡了。”
“不在那裡了?那麼好的地方你不待,那你去哪兒了?”
“跟你說吧,我現在認了個姐,她人可好了。現在我姐開了個工廠,我跟著她做服裝加工的買賣。”
肖勇聽的眼睛瞪大了一圈:“我滴個乖乖,濤哥,那你這以後不就成了副廠長了嗎?”
劉水濤喝了酒,被肖勇這話捧的有些飄。
“那是當然!我姐那個人心胸寬廣,她做買賣肯定能做大。我告訴你,就算是省城的服裝廠以後都不能跟她比,你信不信?”
“信信信!别人我不相信,但是我濤哥,我必須得相信。對了濤哥,那你這次來省城是乾什麼來了?”
劉水濤紅著臉歎了口氣:“我這不是來幫我姐請一個服裝老師嗎?想讓她去我那兒教裁剪,誰知道我在那附近轉了一天了,也沒打聽到她的下落。”
“濤哥,這一片的人我差不多都認識,你要說是教裁剪的老師,我還真認識一個,她叫沈虹。不過前段時間搬走了。”
劉水濤頓時有些激動:“對對對!我找的就是她!哎喲,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你小子,咱倆必須得走一個!”
聽說肖勇認識對方,劉水濤高興地給他倒了杯酒,兩人碰杯乾了一個。
肖勇也很興奮,“原來你找的就是她呀。濤哥,我跟你說,當天她搬家的時候我還去幫忙送了一趟呢。”
劉水濤高興地搓手,“太好了!那你今天必須得帶我走一趟!”
肖勇聽他的話一臉地為難,“濤哥,我現在走不開呀。”
“為什麼?”
肖勇歎了口氣:“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最近屋漏偏逢連陰雨,我爹剛在廠子裡摔斷了腿,我娘又查出了肺病。不瞞你說,剛才你碰到我的時候,我剛剛給人家卸完貨。我現在急著賺錢,醫院那邊一直催醫藥費呢。”
劉水濤哦了一聲,“那你現在還差多少醫藥費?”
“一百六十塊,我現在真的是能借的地方全都借遍了。”
肖勇說這話的時候鼻子發酸,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
正要端起來喝的時候,就看到劉水濤從懷裡掏出十幾張大團結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