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薄修景的助理陳虢則適時地攔在他面前,“江先生,請注意分寸。”
“你怎麼會在這?”
薄修景放下手中的碗,看向了江哲。
“學長今晚應酬喝多了,懷疑是胃出血,我把他送來的醫院。”宋嫿不想讓薄修景誤會,連聲解釋道。
江哲一開始沒有想到薄修景也在,他愣了愣,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薄修景,你該不會是讓宋嫿去給關瑤獻血吧?”
薄修景和關瑤的花邊新聞,全海城都知道。
江哲自然也有所耳聞。
再者,他方才在找宋嫿的時候,恰巧看到關瑤也在這家醫院。
薄修景沒有回答江哲,而是側目看向宋嫿,“你來醫院,不是來找我的?”
“學長在海城人生地不熟,他情況緊急...”
宋嫿還解釋了什麼,薄修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腦海裡,又一次浮現出她的出租屋外那雙大碼的男士拖鞋。
以及雨夜裡,緊緊依偎在江哲懷裡的宋嫿。
薄修景的心情急轉直下。
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生氣?
他和宋嫿的婚姻,本來就是薄老爺子以死相逼,他才願意妥協的。
按理說,他對她根本沒有一點感情。
可是,他又不願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走這麼近。
“薄先生在嗎?關小姐醒了,她在到處找您。”就在休息室的氛圍愈發怪異之際,門外傳來了小護士的聲音。
“我立刻去。”薄修景冷著臉站起身,儼然沒了方才的溫柔。
他隨手將口袋裡的糖扔到了桌上。
然後沒有一句交代,就走了出去。
江哲看著薄修景和他助理的背影,又看向怔怔失神的宋嫿,驟然走近了幾步,“嫿嫿,你剛才是給關瑤獻血了?”
宋嫿接連撕掉了好幾顆糖的包裝紙,將齁甜的糖一顆顆都塞進嘴裡。
糖很甜,但是卻讓她忍不住淚流滿面。
“嫿嫿,對不起。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江哲輕輕順了順宋嫿的背,看著她這樣瘋狂吃糖的樣子,很是於心不忍。
“嫿嫿,這世上不止薄修景一個男人。”
“更何況,他對你並不好。”
江哲的話很客觀,宋嫿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
薄修景又不止隻有讓她心寒薄情的一面。
有時候他也會對她好。
“嫿嫿,别難過了好嗎?你要是擔心薄修景誤會,我這就去跟他解釋清楚。”
“不用了,這跟你沒有關係。”
宋嫿搖了搖頭,她原本還想著給自己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最後一次機會。
可惜,她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在薄修景棄她而去的時候破碎了。
一夜苦雨,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宋嫿因為昨晚在醫院折騰到半夜沒有休息好,起床的時候仍覺得腰痠背痛。
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看向身側空蕩蕩的床鋪。
很顯然,昨晚薄修景沒有回來。
洗漱完正準備下樓吃早餐,就看見薄修景拎著一袋炒粉抬頭看向樓梯上的她,“醒了?我給你帶了炒粉。”
“你自己吃吧,我已經不喜歡吃了。”
宋嫿的嘴唇動了動,哪怕心軟如她,還是硬氣了一回。
他的溫柔體貼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態度。
就好像所有的好,全是他慷慨的施予。
“隨便你。”
薄修景沉著臉,將炒粉放在了桌上,也不再說話。
等宋嫿即將出門之際。
他這才幽幽地問道:“去哪?”
“上班。”
“不準去。”薄修景似是動了怒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宋嫿跟前。
宋嫿抬著頭,看著下巴都冒出了青皮胡,臉色也略顯倦容的薄修景,心下更加難過。
想來,他一定是照顧了關瑤一整夜,才會這麼疲憊憔悴。
“宋嫿,我最後跟你說一遍,不準去江哲的公司上班,聽清楚了?”薄修景扯著微鬆的領口,話裡行間都透著一股濃濃的倦意。
宋嫿想不明白薄修景又抽了哪門子的瘋,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