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離瞪大了眼睛!
這人有毛病?
沒去迎你,就必須得送你?
什麼邏輯?
古代王爺都是這麼不講理的?
她心裡這樣想,但卻不能把這話說出來。
皇族大過天,連慕江眠在九皇子面前都不敢造次,她如今也沒有摸清楚這九皇子的脾氣秉性,沒必要跟人家硬杠。
再說,不過是送一送,沒什麼大不了的。
慕長離站了起來,“那我‘送送’九殿下吧!”
“送送”二字咬得特别狠。
慕江眠的眼中有凶光一閃而過,被蕭雲州捕捉到了。
但是他沒有說破,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從來到走,沒說過幾句話,但挑起了慕家一場紛爭。
既讓慕江眠跟老夫人差點撕破臉,也讓慕長離看到了這一家人的多面性。
眼瞅著慕長離送九皇子出去了,慕老夫人率先起身,由崔媽媽扶著,出了百花堂。
臨走時深深地看了慕江眠一眼,慕江眠心裡“咯噔”一聲,自覺方才對老夫人態度實在是不好,於是趕緊躬身,說:“方才是兒子失言了,母親萬萬不要往心裡去。”
老夫人歎了口氣,隻道:“傾雲和長離都是我的親孫女,我自然是哪個都疼的。”
老夫人說完這話就走了,慕江眠卻多想了一層。
他認為老夫人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強調兩個都是親孫女。
那意思就是告訴他,兩個也都是他的親女兒,讓他兩個都疼。
可是他如何能做到兩個都疼?
一個是在身邊長大的掌上明珠,一個是出生就剋死生母的不祥之人,如何相提並論?
慕長離送蕭雲州已經到了慕府門口,蕭雲州站在外面的台階上,沒有著急下去。
他看了慕長離一眼,問她:“胳膊上的傷好點沒有?”
慕長離不太想搭理他,又把左臂往後背了背,就像那天晚上一樣,然後說:“沒事,快好了。”
蕭雲州卻說:“不見得。方才你走路時,左臂幾乎就沒有任何擺動,應該是傷口疼導致的。今年入冬早,天突然就涼了下來,傷口不及時治療很容易惡化。”
慕長離皺皺眉,開始反抗了——“你什麼意思?我傷口惡不惡化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是我未來姐夫麼?你不去關心我姐姐,跑來關心我作甚?”
蕭雲州直接擺了擺手,還帶著幾分不耐,“方才說過,聖旨上說的是讓本王娶慕家的嫡女,從來沒提是哪個嫡女,也從頭到尾沒寫慕傾雲三個字。
何況,那聖旨本王原本也沒放在眼裡過。”
慕長離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跟皇上杠上了?
那可怪有意思的。
她沒有多問,蕭雲州也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隻是將一隻小瓷瓶子遞給她。
“西關最好的傷藥,你拿去試試。慕家不會給你請大夫的,所以你得自己照顧自己。”
慕長離有點反應過來他為何這般獻殷勤了,“有事相求吧?”
蕭雲州也不矯情,直接點了點頭,“確實!有樁案子,想請你幫個忙。”
慕長離似乎猜到他說的案子是哪一樁。
她往前走了半步,離他近了些,吸吸鼻子,然後說:“蕭雲州,你身上,有骨灰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