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妹妹,我大你半歲,你都要成婚了,我卻連個像樣的親事都沒有……”
“聽聞國公府的宴會每次都會給你送一張,我……我能跟你一起去麼?”
沈清梨聽完心中有些為難,父親同國公爺有些舊識,雖每年都給她送貼,但她從未去過。
……貿然前去有些不合時宜。
江鈺瑩滿含期待地上前牽起她的手,寄人籬下多年沈清梨早就忘了要如何拒絕。
思慮再三,她勉強點頭應下。
江鈺瑩臉上笑出朵花,雀躍的心情感染了沈清梨,出去見見外面的人也好。
這樣的念頭剛起,一張淡然清冷的臉浮現在她腦中。
她呼吸一滯,忙搖頭甩出雜念。
江鈺瑩沉浸在喜悅中,並未發現她的異常。興奮地小聲說道:“聽聞那日九千歲也會去,我還從未見過這位萬千少女的夢是何等仙姿。”
此話一出,剛甩出去的臉又浮現到眼前。
兩人有閒聊幾句,江鈺瑩便離開了。
大家都會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
不然大膽一次?找君墨染試試?
他那天說何妨一試。
反正最差就是名聲掃地而已。
直到國公府宴會這日,她都再無機會遇到他。今日再遇不到,她也隻能帶孃親逃婚了。
國公府的宴會辦在人工湖旁邊,男女用一道綠植隔開,兩邊皆有吟詩作畫之人。
沈清梨並未見到君墨染,心中很是失落。
一陣鬨笑聲引得眾人圍觀。
“呦!江兄,可以呀,未婚妻竟如此貌美。”說完那人隔著綠植看向沈清梨。
“在我心中梨兒不及這畫萬分之一,再過半月便是我們大婚,還望諸位兄台屆時蒞臨。”
鬨笑聲、恭維聲不絕入耳。
江鈺瑩滿臉羨慕道:“妹妹真好福氣,能尋到一個滿眼都是你的男子。”
沈清梨才發現江之禮竟也來了這賞荷宴。
周遭傳來各色眼神。
指尖帕子擰成團,沈清梨強忍著噁心,藉口不舒服,獨自離去。
都是年輕女子麪皮薄,大家善意地笑笑,都懂。
沈清梨沒有多久,一座假山佇立在花園中,上面還有個涼亭。
她提裙準備上去時才發現上面站了個人。
君墨染一襲黑色蟒袍,身形修長寬肩窄腰,好一個冷漠矜貴的公子,隻一個背影便能讓人神魂顛倒。
沈清梨抬眸四目相撞,終於……上天又一次給了她機會。
深吸一口,迎著他的目光,向上走去。
既到如今,她還有何可怕的。
君墨染眉目間染著戾色,然這戾色在她一步步上去時,逐漸消散。登上涼亭看到的還是那個清冷不可攀的九千歲,好似剛剛的戾色是她看花了眼。
君墨染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淡淡道:“今日不怕本王了?”
敢主動靠近他了。
沈清梨行跪禮,正色道:“九千歲安,敢問九千歲之前說替民女做主,可還算數?”
君墨染一言不發,打量她。
沈清梨心中的底氣愈發稀薄。
片刻,清冷聲再度響起:“自然算數。”
“你想要我如何做主?”
沈清梨抿唇吞嚥了一下,抬眸道:“民女欲同江之禮退親。”
君墨染冷淡的眸子驟然變色,他直直盯著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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