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那可是二十兩銀子,不是二十個銅板,你確定這錢算你的?”
陸懷安幾人也和陸老太一樣,緊張的盯著陸瑾書。
點了點頭,陸瑾書再次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對,娘,這錢算我的。”
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陸瑾書確實是說那二十兩銀子算在他的頭上,陸懷安幾人都欣喜若狂。
站起身,陸懷安走到了陸瑾書的身邊,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哈哈一笑。
“哈哈,小五子也長大了,知道承擔責任了!”
很有一副好大哥的做派。
張玉芬也跟著附和,“哎呀!小五子真是好樣兒的,不像有些人,占便宜的時候削尖了腦袋的往上搶,一說到錢,腦袋就縮回去嘍!”
陸長生和陸高遠聽出來張玉芬是在罵自己呢。
但是不用出錢,他們也很高興,便隻是白了她一眼,沒有吱聲。
對於陸瑾書的回答,全家人都非常的高興,除了陸老太。
“你從哪裡弄來的二十兩銀子?”
陸老太冰冷的聲音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了眾人的頭上,將他們亢奮的心情澆滅了。
這個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
對呀!
小五子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錢啊?
他們家不管是哪一房,賺了錢,九成九都得給陸老太,自己隻能留下很少很少的一點點。
就是心思最活絡的陸高遠,手上也才就三百個銅板呢。
莫不是陸瑾書找了個掙錢的門路沒說,自己把錢給昧下了吧?
要真是那樣,那這錢可就不是陸瑾書自己的錢了,那明明就是他們全家的錢啊!
這麼想著,眾人又將目光投注到了陸瑾書的身上。
陸瑾書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咧嘴一笑。
“我沒錢啊!”
一句話,把陸家眾人都給弄懵了。
張玉芬最沉不住氣,忍不住開口問。
“你沒錢你說什麼還錢?你在這兒和我們逗悶子玩兒呢?”
陸瑾書瞟了她一眼,“大嫂,我說了這錢算在我的頭上,可是我沒說我要還錢啊!村長不是說了嘛,要麼還錢,要麼蹲大獄,大不了,我就蹲大獄去唄!”
陸瑾書這話說得很是輕鬆,好像蹲大獄不是去遭罪,而是去縣城趕大集似的。
陸老太和陸懷安兄弟幾個聞言一愣,張玉芬幾個妯娌卻是眼前一亮。
對呀!
可以讓小五子去蹲大獄啊!
他在家,家裡還得供他吃、供他喝。
把他送進大獄裡去,不僅這二十兩銀子不用出,還省出了一個人的口糧,何樂而不為呢!
“這可真是個好······”
張玉芬正想說這可真是個好主意。
隻是,還沒等她把這句話說完,便被陸高遠給打斷了。
“不行!你不能去蹲大獄!大哥,這事兒是陸鳴偷雞引起來的,這錢該你們大房出!”
張玉芬沒有想到陸高遠這個時候竟然會幫著陸瑾書說話,而且還將問題的矛頭又指向了自己這一房,當即臉就黑了。
“我說老四你什麼意思啊?小五子自己都願意去蹲大獄,你算乾什麼的你不同意?娘還沒說話呢,用得著你在這兒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了?”
别說張玉芬不理解陸高遠的行為,就連陸老太也對四兒子的舉動表示疑惑了。
看見老孃看向自己疑惑的目光,陸高遠隻得沉聲開口。
“娘,大啟律法規定,家中有罪犯的,家屬及其後代,三代之內,不允科考。要是小五子真的去蹲了大獄,我以後就不能參加科考了。還有陸鳴和陸康,也都不能參加科考了!”
都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像是他們這樣的農戶出身的人,想要成為人上人,唯有通過科舉這一條路。
可是如果家中有人有犯罪記錄,那就相當於斷絕了這條翻身路。
不管是陸高遠還是陸老太,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剛要對著陸高遠破口大罵的張玉芬聞言也消停了下來。
“那不行啊!阿鳴將來可是要當大官兒的!我還指望著他給我掙一個誥命夫人回來呢!不讓科舉怎麼能行呢?這可不行啊!”
讓陸瑾書去蹲大獄是肯定不行了,為今之計,隻能是還錢。
如此一來,話題又繞回到了這錢該由誰出的問題上來了。
於是,剛剛兄弟幾個互相指著鼻子怒罵,吵成了一團的情況再次出現了。
陸瑾書抱著陸霄和陸花在一邊看著,也不搭腔,就看著他們吵。
等他們都吵得口乾舌燥,嗓子都劈了的時候,才悠悠吐出了一句話。
“也不是沒有辦法,隻要把我分出去,再斷絕關係,不就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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