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翰林的妻子面前擦過時,她就被掛住拖出了大約有50多米,周圍的群眾大喊,出事了車子撞到人了,快停車,要出人命的。最後還是一輛迎面而來的出租車追上後,才把肇事車輛強行攔停的。這才把她送到了醫院急診室。當時她還能說話呢,於是醫生給李翰林打了電話。
目前,肇事車輛已被扣留,肇事者也已被拘留。事故的原因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李翰林妻子的追悼會就設在縣殯儀館內。他老婆在這裡沒有生前好友,隻是單位的領導及同事們全都來為她送行。李翰林趴在妻子的遺體上哭的死去活來,這時趙登整個的抱著他說:“李翰林,要節哀,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人死不能複生,天有不測風雲,人活著哪有一帆風順的。”
人們都懷著無比痛惜的心情,憎恨著那個肇事者。
處理完了老婆的後事,李翰林一個人獨自在家整整睡了三天,說睡其實是睜著眼躺在床上,就是睡不著。
這裡已是人去樓空,他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完了,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感覺到妻子沒有走,好像回了孃家。李翰林越想越痛苦,於是就放聲慟哭,哭累了,就迷迷糊糊,看到了妻子正在對他微笑,和他說話,老公我回孃家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自己,沒有我的日子好好照顧自己,我還會回來的……
等到他再次張開眼的時候,看看錶才是淩晨2點。
妻子的離去,對於李翰林來說真是一種重創,這個打擊太大了。他看看昔日妻子用過的東西,化妝品,以及整整一衣櫃的衣服。這些東西太熟悉了,他越想心裡越難過,他睡不著,木納的看著這些熟悉的物品,他也許一生都很難忘掉自己的老婆。對李翰林來說回憶是對自己老婆最好的悼念方式。他在沒有人氣的房間裡,一閉眼,就感到妻子在對他微笑……
一睜眼,就看到泛著白光的牆壁,他一直麻木的坐在大床的床角,不時的扭頭注意著黑洞洞客廳的動靜……天哪,這是一種無助,無奈,一種無法言表的痛,一種難以說出的恐懼。喉嚨裡好像一直卡住了什麼異物,異常憋悶。
人與人的依戀有時會到了一種刻骨銘心的地步。這周圍房間裡的一切,再熟悉不過了,妻子用過的一切東西都在,唯一變化的,隻是她和他躺在上面的雙人床,他伸手去觸摸的一半,隻能是空的枕頭。他激靈一下,驚出一身冷汗。
失眠,黑夜,明亮如白晝的失眠;清醒,痛苦絕望中不想清醒的清醒。有時候清醒對於生者來說是一種痛苦。
前段時間,李翰林一直沉浸在要做爸爸的喜悅中,他將要有自己生命延續的小生命了,但是,人生往往就會這樣的作弄人,突然的人生變故,使他感到措手不及。李翰林怎麼也想不到,他現在又變成了一個人。
自己妻子的死,讓李翰林感覺到,原來“生”與“死”之間的距離是那樣的近,生命是那樣的脆弱。
他不知自己醒來多少次,當他意識到,愛妻已永遠離開他,自己孤身在床的時候,今後,黑夜對於他來說越來越漫長,從此失眠和噩夢象兩個幽靈一樣,交替的折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