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唸白天工作,晚上就跟南梔一塊去超市買東西,準備好一些年貨,等趙程宇放假,讓他一併帶著去文蘭鎮。
她買好的東西,統統都放在陽光花園的房子裡。
這天,她加班做完學生的成績分析表。
出了公司。
一束車燈光照過來。
她抬手擋了一下光,看了一眼,是不認識的牌照。
車子緩慢靠近,在她跟前停下。
後排的車窗降下。
孟鈞擇的臉映入眼簾,他面帶微笑,說:"下班了。上車吧。"
說著,往另一側坐了坐。
陳念想了一下,拉開車門上車。
他送給她的鑽石手鍊,一直放在包裡。
車窗關上。
孟鈞擇說:"要出趟遠門,兩三天的樣子。你陪我去吧。"
"去哪兒"
"知道婺寧洲嗎要去那邊談一塊地皮,順便去文蘭鎮接我妹妹。高博這邊也該放假了吧"
陳念聽到文蘭鎮,想了下,說:"那你能不能先去一趟陽光花園,我拿點東西。"
"可以。"
車子去陽光花園繞了一下,陳念拿了大包小包下來。
孟鈞擇讓司機下去幫忙。
陳念上上下下兩趟,東西很多,跟搬家一樣。
"多謝。"
"文蘭鎮有親戚"
"嗯。您不需要多費心我的底細,總歸我傷害不到你,也影響不到你,我會做好一顆棋子。"
孟鈞擇眉梢微的一挑,笑了笑,說:"你膽子挺大的。"
陳念:"您不會放棄您的婚約,既如此,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孟鈞擇打量了她幾眼,並沒接話。
她的神情看起來很淡然。
陳念轉過頭,說:"其實您膽子也挺大的,明知道我是個雷,可您還是用我來當棋子,您就不怕哪天我真的跟您上了床,毀掉您的婚約嗎"
孟鈞擇眉目微動,唇角一挑,笑了笑。
那笑容,有陳念看不太懂的東西。
到了婺寧洲。
這邊的人早就已經安排好了酒店。
一間總統套。
他沒讓人再開一間,直接帶著陳念上樓。
說一點都不緊張,那是假的。
畢竟是個男人。
未必會那麼的君子。
有錢人的世界,是沒有底線的,他們直接表面上看起來很有修養,真正私下裡是什麼樣子的,無人知曉。
進了房間,孟鈞擇讓她睡臥室,他則在客廳沙發將就。
陳念:"我在客廳吧。"
孟鈞擇解了領帶,捲成一團放在旁邊,順手解開了領口的釦子,沒看她,"我沒有這個習慣,讓女人睡沙發。"
"也許,您可以不把我當成是女人。"
"不需要用尊稱,顯得我很老。"他解了手腕上的表,放在茶幾上。
孟鈞擇手肘抵著膝蓋,見她不動,抬頭看她,"怎麼"
陳念沒再堅持,"那好吧。"
隨即,便轉身進了房間,把門關上,順手反鎖。
第二天上午,孟鈞擇跟陳念一塊去遊了一下附近的景區。
昨天這邊下過雪,景區裡的雪景倒是十分漂亮,就是有些冷。
逛完的時候,陳念一張臉都被凍的紅彤彤的,鼻尖尤其。
路過小店的時候,孟鈞擇給她買了個厚厚的毛線帽子,親自給她戴上。
下午,他去談事。
讓司機先送她去了文蘭鎮。
車上,陳念想了想,給徐晏清發了個資訊,【我寄了個東西給你,就寄到到上次那個小店,晚上就能到。最好去拿一下,不然會丟的。】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揹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濛濛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機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捲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麼特别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隻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係統的鍛鍊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隻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並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覈,考覈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穀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隻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麼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麼邪月穀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裡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别。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隻是一道影子,莫說什麼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