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時局不同,多年天災下來,百姓們已經到了臨近崩潰的邊緣,這一仗若打,百姓們必定怨聲載道,到時於國無利!"
"更何況,金國底蘊深厚,如今雖亂,可這一仗,我們西遼未必打得贏,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如何是好"
這話說出來,懟的蕭雲鶴啞口無言。
見蕭雲鶴臉色漲紅,說不出來話,青鳶不免有些心急。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場上局勢,放在小案上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握緊,恨不得起身替蕭雲鶴和倪展辯論。
無他,她可不想輸了,人跟趙辰走。
使勁想了想,蕭雲鶴急中生智,說道:"本殿下也保持自己的意見,這一仗,要打……"
還沒聽蕭雲鶴把話說完,青鳶便長鬆了一口氣,她特意偏頭看了身邊的趙辰一眼,"你輸定了。"
趙辰大拇指摩挲著酒杯邊緣,淡淡笑道:"還沒結束勝負未可知。"
"這一仗,要打!必須打!"蕭雲鶴道。
"哦願聞其詳!"
倪展展現出一副虛心聆聽的模樣,在場所有人都豎起耳朵仔細聽,他們倒是想聽聽蕭雲鶴有何高見。
"咳咳。"
清了清嗓子,蕭雲鶴說道:"這一仗不僅要打,還要投入我西遼所有兵力,理由有三。"
"其一,正所謂,一戰定乾坤,若這一仗,我們能打敗金軍,滅金國,能帶來以後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寧。"
"其二,還是方才說的,如今金國動盪不安,正是我西遼出兵滅金,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時機,錯過這一次,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其三,這一仗我們能打贏,一定能打贏!一旦我們西遼出兵,南邊的大夏和金國是百年死敵,他們也一定會出兵攻金,到時我們西遼和大夏便是盟友,我們一起圍攻金國,金國必亡!"
蕭雲鶴的話說完,場上不乏頻頻點頭者。
一方面,是由於蕭雲鶴西遼儲君身份,他們附和也是為了給蕭雲鶴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
另一方面,他們打心裡覺得蕭雲鶴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其他人則是把關注的焦點,從蕭雲鶴身上慢慢轉移到倪展身上,他們想聽聽倪展如何反駁蕭雲鶴。
沒有讓眾人失望,很快,倪展淡淡說道:
"殿下高見,但在下想說的是,這一仗,我們西遼還是不能打,在下的理由也有三。"
"第一,誠如殿下所言,這一仗打贏,能帶來後續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寧,但前提是能打贏,如今兩國還沒正式開戰,最後誰輸誰贏誰又說得準話又說回來,若這一仗我們不打,我西遼百姓立刻便能得到安寧,有時候,眼前利益才是百姓們最迫切希望得到的。"
"第二,誠如殿下所言,如今金國動盪不安,是我西遼百年難得一遇出兵的好時機,可當真是個好時機嗎我看不儘然,在座的誰敢斷言,這不是金國佈下的迷魂陣,引誘我們上鉤,然後將我們一網打儘。"
"第三,殿下說,大夏也會參戰,這一仗必贏,我可還是那個說法,還沒開始打,最後誰輸誰贏真不一定,況且,大夏真的會參戰嗎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大夏並非都是些蠢人,做鷸蚌,還是做漁翁,他們心裡還是能掂量清楚的,到時候,别我西遼和金國鬥了個兩敗俱傷,大夏最後出來收拾殘局,我西遼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此言一出,蕭雲鶴面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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