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把罪名安我頭上,外面纏我的女人何止一兩個,但我告訴你,我沒碰過!"
他的手更加用力,"不是什麼人撲上來我薄崢嶸都要,我比你乾淨!"
這段婚姻裡,他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
乾淨。
這話聽著實在刺耳,但刺習慣,也就真的習慣了。
"我沒有要給你安罪名。"
戚雪淡聲說著,拉開他的手,沒有拉動,她抬眸,"我的意思是,你明明覺得我是個毫無價值,連離婚都不配爭得任何東西的女人,卻還想著搭上你天之驕子的一輩子……何必呢。"
"……"
薄崢嶸的眼神近乎崢嶸,手上青筋暴起。
"去追求你想要的吧,還來得及。"
戚雪道,"我們的婚姻在你眼裡沒有忠誠可言,在我眼裡沒有信任可言,是到該結束的時候了。"
她淺淡的每一個字都像針尖刺進他的皮膚,不出血,卻讓他痛得暴跳如雷。
他抓住她的雙臂狠狠按到牆上,死死地盯著她,"戚雪,背叛者沒有資格提結束,我活著一天,你都别想再和周勁發生點什麼!"
"……"
"你最好讓他躲好了,别讓我抓到他,否則,我會把他的皮肉一層層剮下來喂狗!"
薄崢嶸咬牙切齒地說道。
戚雪的神色淡得幾乎沒有,"隨你。"
諸如此類的話,她聽膩了。
這讓薄崢嶸更加惱怒,她憑什麼這麼淡然,她憑什麼在他陷入無儘的痛苦後又宣佈結束,她哪裡來的資格……
他粗重地喘息著,明明他一直占著上風的姿態,可在她面前,他永遠像個落敗者。
她不該這樣,她該和他一樣覺得煎熬痛苦……
薄崢嶸猛地握上她的細頸,一手扯向她的領口,低頭——
"父親,母親。"
十分鄭重的稱呼。
戚雪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薄崢嶸在她身前僵住,手慢慢落下來,轉頭。
隻見穿戴整齊的薄棲牽著鹿之綾的手站在不遠處,小的那個眼神懵懂無知,大的那個沉默壓抑。
"……"
薄崢嶸緩下呼吸,涼涼地開口,"起這麼晚,不上學了"
"叔叔,是我叫哥哥幫我搭配小裙子的。"
鹿之綾覺得薄崢嶸可怕,忍不住替薄棲解釋。
"吃飯,上學。"
薄崢嶸冷淡地說完,抬起腳走人,沒有在孩子面前做什麼離譜的。
鹿之綾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緩緩撥出一口氣,薄家的大人都好……威武啊。
吃飯吃飯。
鹿之綾快樂地想去吃飯,見薄棲站著不動,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戚雪站在那裡,一雙手臂上有著深深的紅印。
"吃飯吧。"
戚雪微笑著看向他們。
薄棲收視視線,像什麼都沒看到過一樣,平靜地走到桌前,開始給鹿之綾拿牛奶,"喝粥麼"
鹿之綾點點頭。
薄棲把粥擺到她面前,坐下來吃飯。
"阿棲,媽媽準備和爸爸離婚了。"
戚雪站在他們身後說道。
薄棲拿筷子的手一頓,轉頭看向她,"你們是為離婚吵架"
他以為,和之前的每一次仍一樣。
"嗯,爸爸不太想離,但我還是想試試。"戚雪微笑著說道,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溫柔。
"我跟不了你。"
他道,是直敘一個事實。
十歲,懂很多了。
"嗯,一步步來吧。"
戚雪低眸看著他道,"我先想自己的自由,再想你的。"
薄棲仰頭看著她的面容,從來對大人事情不置一詞的他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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