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自信,覺得能抓住我?”薑早冷笑,“剛開始你絕對是想逃入京城躲開我的,那麼,是什麼事情讓你改變想法了呢?”
“嗯,我來猜猜。”
她拋開兩隻雞,勾了勾嘴角,“是國師大人下的命令吧?”
何竹瞳孔狠狠一縮,笑容漸漸消失。
他的直覺沒錯,這個女人很不好惹。
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因為感覺對方很不簡單,這才果斷選擇扮傻裝癡躲在她身邊偷偷觀察。
結果很不錯,他得到了不少驚喜。
“薑姑娘,不得不說你確實很聰明。國師大人確實傳下訊息,想請您入京見面。”
其實,國師的原話是,哪怕請不到人,也得帶到一句話。
“國師說,既然是親戚,何不攜手共謀大業?”
何竹說這句話時,就死死鎖定了薑早,想看看她會有什麼表情。
親戚?!
怎麼可能?
何竹怎麼也想不到國師會讓他傳這麼一句話,正因為事關重大他才不得不冒險親自過來當面說。
哪怕如今,他也不敢相信。
薑早的家世背景他查得清清楚楚,她就是地地道道偏遠小村子裡的村姑,甚至小時候還是個傻子。
可就是這麼一個傻子,變聰明以後就忽然無所不能起來,這點更奇怪。
所以,她很有可能並不是真正的薑早。
他以為足夠瞭解薑早了,最後卻發現其實對她一無所知。
從這點上看,他很挫敗。
這麼想著,眼神中就帶了陰狠出來,之前將人騙得團團轉的優越感正一點點消失。
“嗬嗬……”薑早敏銳地察覺到男人的情緒變化,“如果你還有機會回到京城見到國師,麻煩轉告他,不是同路人不相為謀。”
“薑早!”何竹提高嗓音,“你想清楚了再說話,這種邀請哪怕皇帝陛下也沒資格聽到,你該知足該感激該慶幸該……”
“我不是你,不是任何人,我是……薑早。”她看一眼屋外,“你的人呢?讓他們出來吧,如果想強行帶我走,隻你一個人可不夠。”
不管多少人來,她今夜都會殺了他。
他們一家受到的傷害,隻能用血來祭奠。
何竹用一種複雜目光看著她,“薑早,我早就知道你沒有敬畏心。”
這女人,無論對國師大人還是皇權,都沒有丁點敬畏。
“你這種心態,很可怕。”
“所以,你不該耽誤她的。”
她?
薑早臉色陰沉,忽然變得很可怕,“尤芳尹嗎?怎麼,如今都不敢提她的名字了?”
“選擇不同,各自為主,我沒有錯。”何竹不在乎地搖頭,“如果再來一次,我依舊會選擇這麼做。”
“你可以選擇這麼做。”薑早點頭,“但你選擇利用一個愛上你的女人這點,我也選擇瞧不起你,選擇厭惡你,選擇恨你,選擇……殺了你。”
隨著她吐出一個殺字,整個屋子內滿是肅殺。
青銅匕首橫在胸前,是攻擊的動作。
“所以,你不打算救她?”何竹歎息,憐憫地看著一直沒什麼反應的王招娣。
薑早沒什麼表情,“確實來說,她是你的人,殺或者不殺,你說了算。”
“何少爺是吧?”王招娣忽然開口,“請問,救尤芳尹姑娘之前,我丈夫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有計劃?”
“是。”何竹毫不猶豫回答,“他是為了你們兒女能有更好的未來。”
王招娣笑了,點頭,“嗯,懂了。”
她看薑早,“薑姑娘,對不起,原來我從不是尤姑孃的救命恩人,一切,不過一場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