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烈士家屬們不會輕易接受救助,所以對他們可以宣稱,這是國家給他們的錢,這樣他們能夠接受得心安理得一些。”
典褚聞言激動的道:“大都督,我這就去辦。”
很快,陳寧就跟宋娉婷通了電話,宋娉婷毫不猶豫的拿出一百億資金,按照陳寧的吩咐成立慈善基金會。
典褚也很快把需要救助的烈士家屬名單資料準備妥當。
陳寧親自帶著典褚還有慈善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先行慰問京城的那些烈士家屬。
傍晚,陳寧一行訪問烈士家屬,返回都督府的途中。
陳寧半路覺得口渴,正好見到車窗外有街邊小販在賣酸梅汁,陳寧便吩咐典褚停車。
吉普車在街邊停下。
那名穿著樸素,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滿頭大汗的小販,一邊拖著瘸腿,一邊滿臉諂笑的迎上來:“先生您好,是不是想買酸梅汁,這都是我自製的,味道很好,三塊錢一瓶。”
這小販話剛說完,猛然注意到陳寧的容貌,他如同觸電般,渾身一顫,眼睛湧出難以言喻的複雜之色。
陳寧第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小販的異樣,笑道:“給我們這幾個人,都來一瓶吧。”
小販猛然回過神,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陳寧,聲音微微帶著點顫抖的道:“是,先生!”
很快,小販手忙腳亂的把幾瓶散裝酸梅汁,遞到陳寧手中,接著忽然轉身,推起他的小推車,彷彿碰到城管一般,掉頭就跑。
陳寧望著這小販一瘸一拐的消瘦背影,心中猛然想起一個人來,立即露出驚疑不定的表情。
典褚則喊道:“喂,你還沒收錢呢,急著走乾嘛,又沒有城管攆你!”
沒想到,這小販竟然越喊越走,拖著瘸腿,推著小車,跑得更快了。
不對勁呀!
典褚跟幾名虎衛對視一眼。
陳寧沉聲問道:“你們看那小販,像不像一個人?”
典褚幾個一愣,像誰呀?
他們都下意識的再次望向小販的背影,典褚眼睛陡然睜大:“是小喇叭!”
小喇叭。
真正的名字應該叫劉銘,曾是陳寧警衛隊的成員之一,而且還是陳寧的後備警衛隊長。
劉銘在軍中訓練刻苦,而且一直都是跟著陳寧的。
在陳寧還是一名中層軍官的時候,有一點日子抑鬱不得誌。劉銘便時常對陳寧說,長官你總有一天會當上首長的。
陳寧從軍以來,從沒有想過當什麼首長,也沒有想過當什麼軍中大英雄。
不過他的親隨劉銘,不管到哪裡都想著給陳寧揚名,處處為陳寧著想。
陳寧戰神之名,最先就是從劉銘口中傳出去的。
陳寧也一直很看好劉銘,悉心培養。
不料一次重大軍事行動中,劉銘負傷,被子彈打斷左腳,落了個殘廢,被迫退役。
退役之後,陳寧就很少再聽到劉銘的訊息了。
但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裡碰上,而且劉銘竟然變得如此落魄。
劉銘也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自己最崇拜的人。
以前,他到哪裡,都跟人吹噓自己是陳長官的警衛,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全天下。
但是,他退役以後這些年,從不敢跟人說自己是陳長官的警衛,害怕自己給長官丟臉。
現在他見到陳寧,隻想逃跑。
一道人影出現在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抬頭,卻發現,攔住他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陳寧。
陳寧冷冷的道:“見到我就跑,是不認識我了,還是不認我了?”
劉銘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咬咬牙:“長官是屬下這輩子最崇拜的人,屬下以曾在長官手下當兵為榮,怎麼敢不認長官?”
陳寧沒好氣的道:“那你見我還跑?”
劉銘低著頭:“屬下這些年混的太差勁,怕給長官丟臉,沒臉見長官。”
典褚跟八虎衛此時也都過來了。
典褚罵道:“小喇叭,你以前嘴巴巴拉巴拉的,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這麼機靈的人,退役之後怎麼混得這麼慘?”
“還有你他孃的混得差也就算了,竟然見到我們都敢裝不認識,真是豈有此理。”
陳寧望著渾身臟兮兮,儼然市井最底層勞苦大眾模樣的劉銘,抬手給劉銘扣好衣衫的釦子,一邊淡淡的問:“你退伍之後,殺人放火了嗎?”
劉銘愣了下,連忙的道:“長官,我沒有!”
陳寧又問:“那你坑蒙拐騙,或者作奸犯科了嗎?”
劉銘漲紅臉,大聲的道:“長官,我可是從北境軍走出來的軍人,犯法的事情,給咱們北境軍丟臉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乾?”
陳寧微笑道:“既然你沒有作奸犯科,行得正站得正,還是軍人出身,英雄退役,憑什麼說給長官丟臉,憑什麼說沒臉見長官?”
劉銘聞言,睜大眼睛望著陳寧,旋即眼淚猛然就落下來了。
啪!
他猛然立正,給陳寧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的道:“屬下劉銘,參見長官。”
陳寧也立正,認真的還了個軍禮。
典褚跟八虎衛嘻嘻哈哈的道:“小喇叭,這才對嘛,不管混得怎麼樣,咱們永遠都是兄弟。”
陳寧也笑道:“對,難得相聚,走,一起喝酒去!”
就在陳寧等人說去喝酒的時候,忽然旁邊來了一群凶神惡煞的地痞無賴。
為首一個三角眼漢子,語氣不善的道:“嗬嗬,死瘸子,你他孃的有錢跟朋友去喝酒,沒錢還我的債,你耍我是不,信不信那你另外一條狗腿也打瘸了?”
别看陳寧跟典褚幾個,都口口聲聲喊劉銘的外號小喇叭。
但是聽到眼前這三角眼漢子,囂張的喊劉銘死瘸子,陳寧幾個,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