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遲,我會醒過來的,我一定會回來的,不要再給我運功,求求你,不要再浪費真氣了。
楚玄遲卻依然緊抿薄唇,一句話不說。
每當給她運功的時候,他總能感應到她在那邊的情形,在夜澈的身邊現在人至少好好的,隻是似乎犯了風寒。
可七七卻不知道他那邊是什麼情況,他每日清晨給自己運功,入睡之前也會做同樣的事情,其間師兄和沐初甚至無名都曾經給她運過功。
可是,她就是回不去,在他們那裡她一直醒不過來。
十日了,别說他們焦急,就連她自己也急得如熱鍋的螞蟻那般,一直不安。
這一次她會不會真的回不去了?怎麼會這樣?自那夜和玄遲親近了之後,她居然就一睡不醒了,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玄遲,不要再管我,快把內力收回去,求求你,不要再繼續了。
可楚玄遲一直沒有聽她的,這一場運功持續了半個時辰,等他精疲力儘倒了下去,七七才睜開眼眸。
一看自己依然在夜澈的房間裡,她長籲了一口氣,眼角分明蒙上了點點淚意。
“又是他嗎?”夜澈在床邊坐下,垂眸看著她。
七七抬起眉眼盯著他的眼眸,良久才點了點頭,隨著點頭這個動作,眼淚還是忍不住滑了下來。
她心裡一慌,驚慌失措地想要將眼淚擦去。
大師兄不喜歡她哭,他從小就教導她,哭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卻隻是心裡太酸了,根本忍不住。
夜澈看著她這般,心裡也不好受。
她那個夫君,那個叫楚玄遲的男人,比他想象得還要執著,十天了,每天清晨和夜晚他都會給她運功一個小時,一般人哪裡扛得住?
他自己學古武的,自然知道人的真氣總是有限,哪怕可以在運功過後自己慢慢調息養回來,但也是需要時間。
更加不能的是每日這麼做,那不僅傷真氣,還會傷他的精元,傷了根本,人就很難好起來了。
“你告訴他,你在這裡還暫時安全,讓他别那麼瘋狂。”他看著七七,哪怕沒有見過楚玄遲,可此時此刻心裡也有幾分為那個男人憐惜了起來。
哪怕換了是他,他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如此傷害自己的精元,在身體上也要承受極大的痛苦,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我跟他說過了,可他不聽。”說到這個,七七的心裡酸死了,四肢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可她掙紮著坐了起來,從天地鐲拿出一瓶藥。
“又喝!”夜澈把藥從她手裡奪了過去:“上面不是清清楚楚寫著一天之內不能喝三瓶嗎?你這已經是第五瓶了。”
七七也知道這種類似退燒藥的東西不能多喝,可她一直不死不活的,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或許把藥吃了,等好受一點,立即運功,說不定就能回去了。
“你已經失敗過無數次了。”夜澈一眼便能看出她在想什麼,哼了哼,把藥拿了過去放在桌上,才又回到床邊伸出大掌落在她額上。
依然是那樣,不算太燙,可是卻一點都不涼。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他勸道:“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的,說不定去醫院檢查一下,什麼都好了。”
“不都已經檢查過了嗎?”她天地鐲裡就有檢查的儀器,可她身體上也不見有什麼不妥,就連血液也都是正常的,不含任何毒素。
不是中毒,症狀就跟一般的感冒發燒沒什麼區别,她學醫這麼多年,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究竟算是什麼病。
“我再睡一會就好。”她揉了揉眉角,終於還是倒了回去,心情沉甸甸的,一想起楚玄遲心裡就發酸。
夜澈知道她在想誰,可這個時候自己也無能為力,更不知道能幫她做些什麼。
他淺歎了一聲,大掌落在她額頭上,為她把汗濕的劉海撥開。
看著她這幾天明顯消瘦下來的小臉,他柔聲道:“再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你再撐一撐,等我離開之後,我再帶你去醫院。”
“你是可以離開了,我該怎麼出去?”七七抬眼看著他,不無擔憂。
再過十天大師兄就可以結束他關禁閉的日子,他可以從正門大搖大擺走出去,自己卻不能。
這個禁閉村周圍可是高壓電網牆,依她現在的狀況,以輕功出去也不容易,要是一不小心碰到那些高壓線,她就死定了。
夜澈心裡其實也在憂心著這事,再過不了幾天他就要離開,到時候她怎麼辦?
她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小東西,他不可能帶著這麼一大個人離開啊。
更何況離開的時候還要安檢,他的行李裡面若是藏了一個人一定會被檢查出來。
他帶不走她的,怎麼辦?
“大師兄,我再睡一會。”七七又累了,才不過夜裡九點半不到,她已經疲累得連眼皮都快睜不開。
“真希望這一睡,你能回到他們身邊。”他淺歎了聲。
雖然她回來夜澈也很高興,可是每次回來都是憂心忡忡的,留她在身邊也沒什麼意思,更何況她現在病成這樣,或許總要回去才能好起來。
可是,這一次兩個人又都失望了,七七依然回不去,依然病怏怏地留在二十一世紀。
一晃,又是五天過去了。
楚玄遲將依然昏迷的七七放回到床上,給她拉上被子,才從床上翻下來。
忽然便胸口一緊,他輕咳了一聲,喉間有什麼在湧動,一揮衣袖,那口濁血便被他揮了出去。
可這一次吐完一口血之後,他竟還覺得胸臆間悶悶的,極度不舒服,走到窗邊,忍了半天沒忍住,張嘴又是一大口血溢了出來。
沐初端著托盤來敲門的時候,楚玄遲才剛將自己收拾好,可沐初進門的時候依然聞到了那股濃鬱的血腥味。
“你不能再繼續了。”他走了進來把托盤放在桌上,將托盤上那兩碗藥端了出來往桌面上一放。
看著依然站在窗邊的楚玄遲,視線在他蒼白的臉上掃了一圈,他道:“或許這辦法真的不成。”
就連他和楚江南還有無名都試過這麼多回,卻依然沒有一人能將她喚醒,再這麼下去,别說楚玄遲扛不住,就連他們也是一樣的。
若是這辦法能行,他一定不介意繼續下去,可他估摸著這真的不是辦法。
生病了總要對症下藥,若是對不上症,這藥用了也是白用。
這次,給她運功怕是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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