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冷哼一聲,看著六公主,眸光越發幽深。
“不知父皇有何事,想要兒臣去做?”
六公主並沒有抬起頭,低垂的眸子裡帶著一抹詫異與不安。
“朕要你,除掉花魁藍玨。”
女帝的話音剛落,六公主就滿眼震驚的抬頭看向女帝。
“既然是你送到長公主身邊的人,自然由你結束這場笑話。至於是否廢立長公主,這終是以後的事情,朕現在還沒老。”
“是,母皇正值春秋,兒臣不敢有非分之想,兒臣願為母皇解憂,幫皇姐掃清障礙。隻是....直接殺了皇姐的心尖寵,皇姐一定會對兒臣心生怨恨。”
六公主心中滿是惱火,然而面上卻一副至善純孝的樣子,恭敬地回答道。
“你一向心機深沉,伎倆不是很多嗎?那你便找一個能明著處理那個花魁的方法,好了,退下吧。”
女帝不耐煩地說道,讓六公主離開。
自古以來,帝王之道就是製衡,女帝覺得自己還能在位數十載,又怎會真的放權,六公主也好,長公主也罷,她都不會真的懲罰,這樣兩虎相爭,坐在這龍椅上,才最為穩妥。
六公主離開之後,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原以為母皇會放棄白無憂,結果母皇卻讓自己殺了藍玨....
不過....
藍玨倒是真的很得白無憂的喜歡,既然如此,是母皇命她殺人,那麼,最終痛心的,也隻會是白無憂。
這廂。
長公主府。
白無憂倒是不知道今日女帝發的火,還有那些言官的話,她隻是清楚,這些也都是早晚都會發生的事情。
畢竟,讓藍玨在明面上,眾人面前如此得寵,也均是自己的計謀。
她把藍玨捧得如此之高,自然也等於把藍玨暴露在危險之上。
果然,這段時間以來,藍玨比往常都要謹慎,並沒有什麼大動作,至於虎符,他也並沒有打探出來。
倒是給她跟藍玨有了不少的親密接觸,期間她也像那日在馬車上的時候,親了他幾次,不過也都是點到為止,並沒有強求。
畢竟,藍玨這人極度危險,在沒有把握的時候,白無憂可是不敢強來,否則啊...她隨時容易被藍玨給弄得領盒飯下線了。
長公主殿下的虎符,隻有她自己知道放在哪裡,就連她身邊的親信,也沒有一個知道的。
此刻,藍玨看著在花園裡酌酒賞花的長公主殿下,眉間輕蹙,事情仿若已經陷入了一個死衚衕,除非白無憂親口告知,否則,無解。
回想這段時間以來,長公主對自己倒是很好,可是,藍玨不知為何,總覺得哪裡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長公主每次看著他,態度都很溫和,人多的時候,更是對自己十分寵愛,可她既然那麼‘寵愛’他,卻又沒有真的碰他,一點都不符合常理。
白無憂,是藍玨今生,唯一一個看不透,亦猜不透的人。
“藍玨,為本宮撫琴一曲。”
白無憂抬眸,看著藍玨,指了指鳳鸞琴。
這把琴,他已經找工匠修補了,壞了一角,用羊脂金鑲玉修補,藍玨親自在上面刻了一片河山風景,倒是讓這把琴,看上去比之前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