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竹杯是我做的,我說要給你們三房,那它就是你們三房的。誰來搶都沒用。”
眼柳韻秀不收竹杯。
雲皎月又補充道,“三嬸孃,青州到澤州路遠,可不能因為一時意氣,就委屈了自己和堂弟堂妹們。”
柳韻秀怔了怔,向雲皎月的目光都柔和了幾分。
她眼含熱淚,對雲皎月這種雪中送炭的行為,很是感動。
收下竹杯,握住雲皎月的手,“好孩子,你真是個好孩子。”
“你放心,你和長瑾這門親戚,我們三房是認定了。”
蕭蓮嘴都要氣歪了,這雲皎月是在充什麼大尾巴狼?
這是想示好三房,來誠心氣她?
蕭蓮猛地衝到雲皎月面前,氣急了,揚起手掌就要甩雲皎月一巴掌!
“你這個賤人!你是想挑唆誰?”
“我又不是因為小氣,才不想分竹杯給你三嬸孃!我隻是擔心瑾哥兒之後會口渴,想著水源緊張,才想留竹杯在身邊。”
雲皎月穩穩捏住這個惡婆母的手臂。
稍微用了用力,蕭蓮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要斷了!
“我做的竹杯,每一個都用了兩節竹子,容量比一般的水囊都要多!”
“娘又何必找藉口,你不想把竹杯分給三房就直說,還拿長瑾當擋箭牌!實在是丟人!”
蕭蓮被揭穿,臉龐猛地漲紅,“可……可你的竹杯容量就算再大,也不夠那麼多人喝啊。”
“一個竹杯,長瑾喝一些,你奶奶再喝一些,那哪還有水給我喝!你這個賤人,就是不心疼你婆母。”
雲皎月唇角勾起凜冽的譏笑,這蕭蓮都巴不得她被吳千那群人淩辱,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心疼她?
而且,竹杯是她做的。
蕭蓮是真沒把她當做大房的人啊。
壓根就沒想過,即使是一杯水,也有那麼一份是她雲皎月的!
雲皎月腦海中回想起剛剛蕭蓮對祁長瑾說的話。
冷冷笑出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道,“娘,命數自有天定,你就算是沒水喝,被渴死了,也是註定的造化。”
“而且娘今天的做法,也太讓長瑾寒心了。自家兒子身受重傷,你不去守著他,反而去和小輩爭搶竹杯?實在是沒有做母親和長輩的樣子!”
“我要不是心裡放心不下長瑾,昨夜我在被你下令杖刑四十後,就直接去死了算了!也不用在流放路上受趕路的苦,還要到娘你這麼不心疼長瑾的樣子!”
蕭蓮猛地愣住,總覺得這些話有些耳熟。
好像是剛剛她罵雲皎月說過的話。
蕭蓮臉紅成了豬肝色,剛想狠狠撕了雲皎月,就聽見有人在議論:
“沒想到首富祁家大房的夫人,比我們村宰豬的屠戶還要惡毒。竟然杖刑兒媳四十杖?實在是惡毒啊。”
“哎高門大戶的兒媳婦也不好過啊,這小娘子真可憐。”
流放途中本來就無聊,那些人犯到祁家吵起來了,也早就圍過來熱鬨。
他們在聽到雲皎月的話後,瞬間對蕭蓮沒了好感。
人犯也是有鄙視鏈的,平白被流放的,不上劫富濟貧被流放的。
劫富濟貧被流放的,不上奸.淫擄掠被流放的。
奸.淫擄掠被流放的,多半原生家庭不幸,也十分不慣惡毒的長輩。
這下蕭蓮就成了大多人犯眼裡,最厭惡的對象。
蕭蓮臊紅了臉,被人圍攻後羞愧得要死。
剛好,這個時候衙役從竹林裡出來。
他們大搖大擺走著,後面跟著吳千等人。
吳千他們褲腳都被尿浸濕了,是被淨身時嚇的。這會兒沒了命根子,走路時也顫顫巍巍。
吳千到雲皎月時,眼底的惡毒都快要滲出來。
這個毒婦,他這輩子就是死!也不會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