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海四個字,諷刺至極,簡直就跟刀子一樣!
皇甫權的臉色一黑,蕭妃的臉色更黑。
越是不可能的事,被人說得好像是那麼一回事,當事人越不自在。
“聖上,臣妾是來探望病情的。”蕭妃朝皇甫權屈腿行禮,道:“臣妾心急,故而可能說話稍微冷硬了一些,說了得罪敦愚王妃的話,隻是誤會一場。”
“哦,誤會。”柳拭眉將手裡的核桃仁吃完了,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道:“你誤會我治不好聖上,就當是誤會。但我在給太子霖救命的時候,在他體內種下毒根,我死他就必死無疑。這件事麼……”
她頓了頓,才一本正經地道:“可真不是誤會!”
蕭妃氣息一窒。
她要上位,但命都沒有了的話,榮華富貴對她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一個女人,就算讓她當皇帝,唯一的兒子沒了,她後半輩子又能做什麼?
皇甫權盯著蕭妃的臉色,忽然道:“蕭氏跪下!”
蕭妃想也不想,立即跪下了:“聖上,您可不能聽信敦愚王妃一面之詞啊!”
“一面之詞?”皇甫權身子虛弱,靠舒君給他下的針陣在吊著精神,但他依然保持了帝王威嚴:“那你跟朕說句實話,那一日你給朕喂藥的時候,在朕的湯藥中,下了什麼佐料?”
蕭妃垂著頭,矢口否認:“聖上明鑒,臣妾什麼也沒有做。”
所有的痕跡,她在事後都已經抹除了。
沒有證據、也不會有證人。
但皇甫權卻一口咬定:“你對朕下藥,令朕咳嗽不止,久治不愈。好以此讓蕭家的人上奏議儲,在朕别無他選的情況下,隻能選老三做太子。”
“我沒有!”蕭妃猛地抬起頭來:“聖上,我真沒有做!”
確實,給皇甫權下藥讓他病倒的事,真不是她做的。
可有什麼問題呢?
皇甫權可以當是她做的來處置!
他冷硬地道:“大膽蕭氏,對朕下毒謀害,待三皇子登上皇位後,便給朕下毒想要送朕下黃泉,好讓太子順位登基!”
他揚聲道:“來人,將蕭妃拿下,收回鳳印、打入冷宮等候處置!”
話是這麼說,但長安宮在蕭妃的掌控之中,皇甫權的人都已經被隔開了,又哪來的人?
蕭妃不以為忤,說道:“聖上明鑒,臣妾有理由懷疑,下毒之事是敦愚王妃柳氏所為。這半年來,敦愚王結黨營私,其野心勃勃,仗著敦愚王妃玩轉了一手毒術,將聖上玩弄於股掌之間,敦愚王妃才是害聖上的那個人啊!”
這個時候,倘若皇甫權還要下令處置她,那就一鬨而上,將在場的異己全都剷除!
殺個乾淨,再編個變故,讓皇甫霖上位就行。
蕭妃心裡生出了這樣的想法,微微給跟著跪在身側的桂嬤嬤使了個眼色。
桂嬤嬤悄然出去了。
皇甫權尚未表態,卻聽得柳拭眉失笑道:“蕭妃你能不能不要搞笑啊!”
蕭妃臉色一沉。
柳拭眉唇角勾著燦爛的笑意,道:“倘使你說的成立,你覺得聖上現在是將我處死,還是哄著我給他解毒治病?”
蕭妃唇線一僵。
還真的無力反駁!
桂嬤嬤出去叫人,但她很快就回來了,道:“娘娘,陵王領著京畿衛闖入禁宮,將整個長安宮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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