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落知道,不看生面看佛面,當下不疾不徐道:“收針吧。”
聽到南宮月落喊收針,兩位太醫直接虛脫,軟倒在地上,赫連天立馬讓人將兩位太醫帶下去。
在場的所有太醫都看出了端倪,但梟王和皇帝都默許的折磨,他們哪敢開口說什麼。一個個的但願太後不會找他們。
南宮月落卻不忙著離開,而是看向皇帝,依舊是波瀾不驚道:“皇上,今日針看似紮得狠了一些。太後自己口口聲聲喊病情已經好了。不會再反覆了,但是依臣媳看,這病情可不是太後自己說了好了就好了,不會反覆了。臣媳以為,得請太醫院的太醫們每日早晚如此紮上兩次,連續紮七七四十九天,太後的病情才不會反覆。”
聽到南宮月落的話,太後氣得想要破口大罵,但終究是忍住了。
太後聲音很是虛弱道:“梟王妃,不了不了,這紮針哀家實在是受不了了,哀家真的不要紮了。你還是給哀家開一些藥。調養些身子就好了。”
太後算是知道了一點,他不相信皇帝會不知道梟王妃是在折磨她。
皇上都默許的事情,說明什麼?
說明皇帝平素日所謂對她的孝順,全都是做給人看的。
瞧瞧,現在皇上竟然給南宮月落撐腰。若不是有皇帝撐腰,南宮月落但敢折磨她嗎?
渾身都痛得讓她咬牙切齒。
皇帝終究是開口了:“梟王妃,這針紮得著實有些狠。雖然你一心為太後好,但是太後畢竟年歲大了。還是依了太後,你給太後開些藥,緩緩調理吧。”
“父皇這針是狠些,可畢竟不會反覆。熬一熬就好了。但是喝些藥效果哪有紮針效果好呀。紮針七七四十九天即可。但是倘若喝藥調理身體,怕是一年半載也未必能好。”南宮月落聲線淡淡道。
“一年半載?要那麼久?”梟王看向南宮月落道,隨即看向床上的太後勸說道,“祖母,依照孫兒看,還是紮針的好。紮針落兒能夠保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一定不會讓你的病情反覆,而且身體恢複如常人般。而今這喝藥,就怕祖母的病情反覆,再度昏迷不醒。群醫束手無策。而今是落兒在,身子也尚可,下一次呢?若是連落兒也束手無策了呢?”
赫連九霄的勸說可是讓太後很是吐血,也暗惱自己,自己的這點把戲又怎麼會逃過南宮月落的眼睛呢?
旁的太醫或許不知道,這個該死的女人定是知曉的,所以才會如此折磨她。
“祖母死也不要再這樣紮針了,這樣紮針會要了祖母的命的,還是給祖母開藥吧,縱然需要一年半載的喝,祖母也願意。”太後虛弱道,一臉地堅定。
南宮月落這才聲線淡淡道:“既然太後如此堅定,那就依了太後。我便給太後開一副藥方,每日三碗藥,餐前喝。”
中藥餐後服藥的多,太後和太醫們一聽梟王妃說餐前服藥,當下心知肚明。
這又是梟王妃故意折磨太後的,太醫們也不知道為何梟王妃要如此折磨太後。
今日這一手可毫不手軟,是想要紮死太後的節奏呀。
南宮月落當下又看向皇帝道:“皇上,太後的病情既然不紮針,但是容不得馬虎,三餐服藥一定要按時,喝下的藥絕不能少量。倘若下一次再病情反覆。不要說臣媳無能為力,就是大羅神仙來,也再救不了太後。”
雖然皇帝的臉色很難看,知道南宮月落做得過了,還要他一國帝君配合,儘管很不悅,陰沉著臉,但皇帝還是沉聲開口:“趙金安,此事你安排人,每日三餐的藥和膳食一起督促太後服下。”
太後那叫一個氣呀。
南宮月落這個該死的賤人,竟連同皇帝一起折磨他。
太後完全能夠想象到,倘若這南宮月落真的看穿了她的算計,那麼這一年半載的藥,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太後忍不住的打了個激靈。
果然,南宮月落還真的不是好得罪的。
緊接著,南宮月落看向赫連九霄和皇帝道:“九霄,皇上,我還要給太後做一些檢查,不方便讓人看。還請皇上和九霄你在外殿等候。”
皇帝一臉警告,但見南宮月落點頭,表示不會再讓人紮針或者自己紮針折磨太後。
最終皇帝沉著臉抬步離開了內殿。
且下令讓所有人都撤到外殿。
此時殿內隻有南宮月落和太後兩人。
太後一見隻有兩人了,當下氣得狠狠地磨了磨牙,那樣兒恨不得咬死南宮月落。
南宮月落臉上揚著明媚的笑,踏著細碎緩慢的步子來到床榻邊坐下。
用兩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道:“太後孃娘真是煞費苦心了。想要孫媳胎死腹中……”
“今日孫媳不會是小小警告……不過,太後孃娘要是以為,我的報複這就完了那你就錯了。”
每一個字,聲音極其的輕,輕柔地好似從雲端緩緩飄來,但是落入太後的耳中,就好似一把把利刃般,直接落在她的咽喉處。
讓她快窒息。
“你……你還想要乾什麼?”太後咬牙道。
“乾什麼?太後圖謀什麼?我便摧毀太後什麼?”南宮月落臉上的笑越發的燦爛了幾分,賽過天上的星辰,分明笑得如天使,可是看入太後的眼中就好似惡魔般。
太後再度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
“哀家能圖謀什麼?再說哀家不知道你再說什麼?哀家何時想要讓你胎死腹中了?”太後咬牙低聲道。
“嗬嗬,太後以為,你做得神不知鬼,但是你莫要忘了。我是一個醫者?太後的那盆花和香爐裡的薰香都是極好呀……”南宮月落隻是點到為止。
太後當聽到南宮月落點到花和薰香,當下知道這女人果然知曉,她原以為這花和薰香這女人是不會知曉的。萬沒想到,這女人的醫術竟如此驚人。
南宮月落緊接著再度的一笑,隨即又是緩聲道:“太後的病情呀,也是太後自己服下了藥,才導致昏迷的。既然太後如此煞費苦心的想要讓孫媳來替你治治病。孫媳也隻能夠如你所願,好好的給你治治這一身的病了……”
“你……你還想怎麼樣?哀家告訴你,你開得藥,哀家絕不會喝的。”太後咬牙道。
“嗬嗬,太後孃娘不會喝嗎?隻怕由不得太後孃娘。”南宮月落勾唇冷笑一聲,緊接著又道,“有些姿態,太後若是今日不給孫媳擺出來,到時候太後想要再挽回可就晚了。”
“放低什麼姿態?哀家為何要放低姿態。”太後咬牙低聲道。
“嗬嗬,看來太後是要裝糊塗了?”南宮月落勾唇冷笑一聲,“既然太後不願意說,那我自有辦法讓太後知曉的。”
太後但看到南宮月落笑得别有深意,心底打了一個寒顫。
不可能的,這個女人不可能知曉那麼多的。
老天曉得,她一點一點的積蓄自己的勢力,這個女人絕不可能知道的。
南宮月落隨即一手落在太後的手腕上,看向太後,紅唇再度輕輕地翕動:“太後孃娘,孫媳替你搭脈。瞧你這身子也是生過孩子的人。而且似乎一胎雙生,還是兩個男孩呢……”
南宮月落這聲音極其的輕,然她這話一出口,太後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宮月落。
這女人的醫術太可怕了,東越皇宮,無人知曉她生過孩子。
就連先皇也一直以為她不能生育,誰又能知道,她也是有孩子的。
隻是為了家族使命,她依然嫁給了先皇。
原本對先皇也是有奢望的,奢望先皇能夠給予她奢望的權勢,讓她榮耀。
可惜,先皇大婚之日,雖然被她糊弄了過去。但是洞房之後,先皇竟命人給她服藥,名為補藥,實為無子湯。
那一段時日,先皇根基不穩,需要父親的扶持,甚是寵她,可也是一次又一次的給她喝無子湯……
就是這一次又一次的無子湯讓她對先皇失了希望。
也是在之後,機緣巧合之下,才讓她知曉,原來之前她愛的男人竟然他國被拐的皇子……
一切太神奇了,乃至於她和他的孩子一起被接走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開始謀算權勢,蓄積自己的勢力。
為了自己能夠在東越國更好的生存,為了母族,更為了她的兩個兒子和那個曾經相愛的男人。
她生過孩子的秘密無人知曉,可是今日被南宮月落這個賤人說出來,而且一說還一個準,生過一胎,雙生。
“你……你胡說……哀家一生不能生育。倘若哀家能生育,憑先皇那麼寵愛哀家,哀家怎麼可能沒有子嗣。”太後咬牙道。
“嗬嗬,至於具體如何,我會一點一點的挖出來的。太後孃娘,你覺得在一個醫者的面前狡辯有用嗎?”
“你生過孩子就是生過孩子,而且生過幾個孩子,你的身體都是有記錄的,也是很實誠的會告訴大夫的。”南宮月落笑道。
太後看到南宮月落恨不得掐死她,隻可惜有氣無力,她沒法弄死這個該死的女人。
南宮月落臉上的笑越是燦爛了,看得太後心底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