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當務之急,他是想弄明白,太虛怎麼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要不這樣,你二位先稍等,我先跟井泉聊一聊。”
他倆私聊了有十來分鐘,塅量長老不但搞清楚了虛空生存的機理,甚至都瞭解到井泉的人在虛空做了什麼。
所以他再見到馮君,就很乾脆地表態,“若是能養傷,那是最好的,隻不過他們也是為了驗證束氣成罡而入虛空,收費方面能否適度減免?”
馮君點點頭,“適度減免當然可以,打個對摺,每人五百上靈好了。”
五百上靈可也不是一般人能隨便拿出來的,塅量非常清楚這一點,堂堂的太虛門買斷馮君和頤玦修改的功法,也不過才一千上靈。
他的眉頭皺一皺,直視著馮君正色發話,“這個價格還是有點高了,不能再低一點嗎?”
馮君搖搖頭正色回答,“理由充足的話,我自然會降價,但是帶人進出虛空,我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若是不多收一點,我怎麼能擋得住其他人的請托?”
在修仙界,珍稀物品肯定會賣出好價錢,但是馮君這麼理直氣壯地宣佈,還是讓塅量長老有點愕然,“你這麼公然對外說的話,可能會被人記恨的。”
“我這人性子一向直,”馮君不以為意地回答,“在昆浩的時候,我是救一人殺一人,也有一些人很不滿意……不過後來,他們都死了。”
他的言語和表情,充分地說明瞭什麼叫有才任性。
塅量長老也是有點無語,總算還好,他這麼砍價,也是抱著為太虛弟子減輕負擔的想法,心說反正那些弟子還能在虛空中收集一些材料,這點壓力其實也不算什麼。
然而,他不說話了,馮君卻又出聲了,“你準備的這四人,都是要養傷的嗎?”
你這叫什麼話!塅量長老有點不高興了,“我堂堂太虛,沒有弱到滿是傷病的程度,具體有幾名合適去養傷的,我還要張羅著瞭解一下。”
其實太虛門下那麼多修者,找四名符合條件的傷者出來,還真不是很難,隻不過馮君的話聽似無意,可塅量長老深以太虛為榮,怎麼都覺得有點傷人,才會如此回答。
“那麼,其他的就是去淘換虛空材料的?”馮君沉聲發問。
塅量長老怔了一怔,默默地點頭,心知自己要面對新的條件了。
但是這時候,躲避也沒有用,所以不如敞亮點,“他們還可以為陌旅真人護法。”
還有這樣的操作?馮君也是有點醉了,“這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陌旅真人雖然算是我的主顧,但是我隻負責提供給他環境,至於他能不能在那個環境裡生存下來,不關我事。”
這時候,頤玦出聲支援,“沒錯,郎中隻能負責診斷和提供藥方,傷患自己不注意的話,那可是賴不到郎中頭上。”
她願意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幫太虛爭取一些實惠,但絕對不會讓馮君的利益受損。
塅量真仙默然,馮君這麼說,確實有人家的道理。
然而,馮君的話還沒有說完,“這些人進出虛空,也是五百上靈,而且……他們在虛空的收穫,我要一半!”
“什麼?”塅量長老瞬間就惱了,“五百上靈的入門費,虛空的收穫,你還要一半……馮山主,過了!那豈不是你比我們賺得還多?錯了,我們成了你的雇工!”
馮君皺一皺眉頭,緩緩地吐出一句來,“你可以拒絕!”
“根本不是你這個邏輯好不好?”塅量長老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他都氣得有點想笑了,“你要知道,虛空不是你一個人的虛空,那是大家的,你憑什麼這麼收費?”
無秀真仙也忍不住說一聲,“這麼向我們太虛提條件的,還真沒幾家,而且,那都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馮山主,虛空真的不是你一個人的。”
馮君卻是點點頭,“你的邏輯沒錯,虛空真不是我的,可我為什麼能要這麼高的價格?因為我能把人帶進去,還能安全地帶出來。”
“我知道,”無秀真仙點點頭,“但是就算雇傭嚮導,也沒有這麼高的價碼吧?”
“我不僅僅是嚮導,還是保鏢!”馮君無奈地看他一眼,“你搞錯定位了。”
無秀真仙和塅量長老交換個眼神,眼中滿是無奈,聽聽,一個金丹初階,居然在咱們面前說自己是“保鏢”——誰見過這麼不知死活的金丹嗎?
可是他倆還真沒反駁的勇氣,人家能把人帶進虛空,而且能安全帶出來,就有狂的資本!
最後還是塅量長老出聲了,“是不是還要檢查儲物袋?”
馮君又抬手捏了捏額頭,才沉聲回答,“雖然我不想承認,因為這有對貴門冒犯的嫌疑,不過……我不得不這麼操作。”
這種類似於翻譯體的措辭,讓塅量長老生出一些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傢夥說話非常拗口——也許確實是有抱歉的意思?
然而,這並不能熄滅他的怒火,他黑著臉發話,“沒有人能這麼侮辱太虛門下。”
馮君無奈地一攤雙手,“那麼,我就隻能表示遺憾了,我早就想強調一點……那些療傷修者的儲物袋,我也要檢查的,當然,如果你們自己能進出虛空,就不需要支付這些了。”
頓了一頓,他又問一句,“其實我很好奇,如果你們太虛掌握了我這種手段,會怎麼跟外界收費?不過我感覺,估計會成為太虛內部的資源,外人出錢都未必享受得到這種待遇。”
“所以我並不認為自己貪婪,如果說我哪裡真的做錯了,唯一的錯誤就是太弱小了。”
塅量長老無語,馮君說的其實都是對的,還能讓他怎麼說?
所以他隻能笑一笑,“你還真的能看清自己,知道自己弱小?”
你這是有威脅的意思?馮君面色一整,正色發話,“我也沒有大家想像中的弱小,起碼在昆浩界,那些真的認為我弱小的人……已經死完了。”
這話令塅量長老極其不舒服,他還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威脅,不過,他真不是那種不懂變通的修者,沉吟一下,他輕咳一聲。
就在這時,頤玦出聲了,“塅量長老,我能說一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