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馬蹄聲止,停在山腳之下,有人從馬上一躍而下,提氣狂奔而至,向著何首領拱手回稟:“啟稟首領,漠北加急戰報!出了大事!”
仇司少費力地睜開雙目,影影綽綽見何首領從報信之人手裡取過一封信,打開不過看了一眼,立即大喜過望,激動地高撥出聲:“簡直天助我等!王爺終於除掉了心腹大患!”
言罷將展開的戰報遞交給一旁的聖女教主,老巫婆看後也瞬間喜形於色:“大局為重,不宜與這廝計較,我們撤!”
仇司少沒想善罷甘休,否則,答應了清歡的事情辦不到,說出去多丟人。可那些“豆兵”又實在難纏,他們悍不畏死,為了攔截他,甚至可以以血肉之軀相搏。仇司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何首領與老巫婆大搖大擺地離開。
而且,似乎是身形一閃,瞬間就消失在石壁之上。
今兒是真他媽的邪門了。
藏劍閣的人一直距離仇司少的位置不遠不近,得到訊息,急匆匆地趕來,替仇司少解了圍。
那些豆兵也似乎變傻了一般,明知不敵,竟然也不撤退,直到最後儘數被殲滅。
眾人循著適才何首領與老巫婆消失的方向仔細搜查,見消失處原來是一處隱蔽的山穀,被山石交錯遮擋。給人的視線錯覺,就是一堵石牆,錯步間就可以隱身。
仇司少雙目和緩不少,不假思索地第一個衝進去,三拐兩拐,面前一片平坦開闊,壓根就不知道那二人去了哪個方向。
不過,他們竟然這樣熟悉附近的地形,可以巧妙地藉助地勢隱藏自己的行蹤,可見,應當經常就在附近出沒。
仇司少懊惱地跺跺腳,如今郎中也不知所蹤,何首領與蠱蟲也被自己跟丟了,如何還有顏面回去見小歡歡?
提起一口氣,運用輕功,幾個兔起鶻落躍至旁邊山頂之上,極目遠眺,也不見兩人身影。
附近青山綿延,起伏不絕,卻並不沉悶,而且遠處隱約可見有流瀑,如一道白練,掛在山間,正是青山綠水的寫照。
站在山頂之上,就覺得四面清風徐來,氣流湧動,令人心曠神怡,眼睛也舒服不少。
若是冷清歡那傢夥在的話,肯定故作高深地讚歎一句:“好風水!”
以前在江南,自己就曾調侃過她,修習蠱術與機關倒是可以理解,沒事兒跑去跟天機子湊熱鬨,研究什麼八卦風水就很扯了。
當時,冷清歡十分情深義重地答應自己,將來要親自給自己挑選一塊好墓地,可以福延子孫墳冒青煙。
這地兒就不賴,背山面水的,環境清幽,少有人煙。
躍下山尖,仇司少隨口問道:“這裡是什麼所在?分明是個宜居的好去處,附近卻沒有什麼住戶。”
手下如實回道:“淩雲山。”
“沒聽過。”
“那是因為此地往東二十餘裡,就是臥龍嶺。顯得這裡就籍籍無名了。”
“臥龍嶺?那不是皇陵修建所在嗎?”
“正是。據說這淩雲山也在龍脈之上,所以附近住戶不多。”
皇陵距離上京也不過是一百餘裡而已,感情,對方為了甩開跟蹤,一直就在附近兜圈子。
一說皇陵,他冷不丁想起適才何首領所說的話,詢問道:“漠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這幾日一直都在追隨閣主您,暫時還未收到什麼訊息。”
仇司少的心裡是隱隱約約有一點不好的預感的,尤其是何首領那一句“心腹大患”令他更加擔憂。
“飛鷹衛呢?他們也沒有訊息嗎?”
手下恭敬回道:“得到閣主您留下的標記,我們兵分兩路,飛鷹衛前去追蹤那個郎中去了。”
仇司少心裡又升騰起一點希望來:“馬上想方設法通知飛鷹衛,若是尋到那個郎中的行蹤,虛張聲勢即可,一定要記著放虎歸山!留那郎中一條性命。”
手下不解何意,但是立即照辦。
仇司少一邊命令藏劍閣的人繼續擴大搜尋範圍,查詢何首領與那個老巫婆的行蹤,一邊命人回上京打探訊息。
他敢肯定,必然是有糟糕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