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姚看了邊上一眼,見都是兩人的心腹,就直說了,“不瞞你說,從我生了琢兒後,我還有孕過一次,不過那次是在張槐安赴任途中有孕,車馬勞頓的,孩子沒保住。從那次小產之後,我就再沒有孕過。也請了許多大夫看,吃了不少藥,隨著年紀大了,一直沒訊息後,我就慢慢死了這顆心。有沒有兒子,我自個是無所謂,但想到别人說張家要絕後,我就很氣。要是我這會有個兒子,一定天天帶著到那些人跟前炫耀。”
安芷是沒有生兒子的困擾,她沒有公婆,以前裴家其他長輩還會到她跟前說,可說了幾次後,安芷和裴闕慢慢就淡了和他們的關係,後來就沒人敢說了。
不過安芷能理解餘姚的心,自己喜不喜歡兒子是一回事,但大家都有,就自家沒有的時候,就要面對閒言碎語。特别是張家還沒有妾侍,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外邊人編排起來的話,不用多想就知道很難聽。
安芷以前學了一些醫術,但都是一些皮毛,不過她還是想幫餘姚看看。
在幫餘姚診脈後,安芷目露疑問,“以我的醫術,我診不出你有什麼問題,不過脈搏有點點紊亂,若是沒說錯,應該是思緒太重的緣故。我府上大夫的師兄,也就是在永寧住家的那位恭叔,他這兩日就會到京都,他的醫術是我見過最好的,到時候讓他來給你看看?”
餘姚對自個的身體,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但聽安芷說是最好的大夫,還是想試試。萬一呢,凡事都有個萬一,要是真能調理好身體,她就把那位恭叔當祖宗一樣供奉起來。
兩人說了一會話,到了快用晚膳的時候,四位姑娘回來了,幾個人的衣裳都破了不少,安芷以為她們受傷,慌忙起身去檢視。
餘姚卻是淡定道,“安妹妹不用操心,她們這個樣子,肯定是爬樹去了。瓊兒,我說得沒錯吧?”
張瓊輕吐舌尖,快速地點下頭。
悅兒張開手,和孃親要抱抱,“孃親,瓊姐姐帶我上樹了,還給我看鳥窩,我們還去小溪摸石頭,可冰啦。”
安芷摸了摸悅兒的衣袖,確實濕了,忙讓人帶著幾位姑娘先去換衣裳。
餘姚一臉歉意地看著安芷,“對不住啊安妹妹,都是我家那三位皮猴子帶壞了悅兒。哎,明兒起,就讓她們在莊子讀書,哪裡都不許去。”
“餘姐姐多慮了。”安芷淺笑道,“我幼時就是規矩堆裡長大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我也有了女兒,我就不想我的女兒活在那些刻板的規矩裡。我看悅兒眼神明亮,是真的開心,我就不反對她們出去玩。不過開春後野獸出行,確實要小心些才是。”
餘姚點頭說是,轉而羨慕道,“悅兒有你們這樣的爹孃,真的是前世福氣。”爹是朝廷重臣,孃親開明有教養,還有一幫子的厲害親戚,裴悅這樣的出生,是多少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