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人,包括西城區在內,都難以置信的望著這一幕。
年輕的鬼使樹下彎腰抱拳。
多年的奴隸屈膝跪地。
像是在履行某種羈絆牽引後莊重的契約使命。
但更多的人是不解是嘲笑。
陳蒼穹啊,不就是那個廢了的南城鬼使。
奴隸生涯十幾載,也敢口出狂言談那征戰四方?
四周的視線,充滿著異樣和嘲弄。
楚月和陳蒼穹卻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們在走同一條路,在同一片天地下的戰場並肩作戰。
楚月伸出了手,將陳蒼穹扶起來,“前輩,無需如此。”
“我宿命如此,何來的無需?”陳蒼穹笑:“熱血沸騰的事,非你們年輕人才有,我雖年邁,但體內鮮血,願為三爺熱一回!”
“好!”
楚月拍了拍陳蒼穹的肩膀,“葉某,需要前輩。”
“被需要的感覺啊......那可真好......”
陳蒼穹自言自語,目光透過天穹看向了遠方和流年。
楚月將陳蒼穹帶回了西城區的陣營。
柳妖妖側眸,詫然地望向了他們。
雖然還是這兩個人,但總覺得,再回來時,隱隱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然而她說不上來,絞儘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壯漢羅瀚極其的不喜歡陳蒼穹。
他靠近秦鐵牛,低聲說:“牛小弟,男人的直覺告訴羅某,陳蒼穹會給西城區和月鬼使帶來厄運,得想個辦法把這喪門星給掃地出門才行,南城的母子,可都是狠角色。”
秦鐵牛瞪著眼睛看向羅瀚。
他們,很熟嗎?
“羅兄,不如我為你吟詩一首?”秦鐵牛一時興起。
羅瀚兩眼放光,面頰發紅,不好意思的抓耳撓腮了一番,“羅某是個粗人,詩那什麼東西過於文雅,其實吧,羅某的骨子裡,是個風流文雅的少年。”
秦鐵牛萬分詭異的惡寒,而後清了清嗓子,吟詩一首:“羅兄羅兄你頂呱呱,橫看像個盤,豎看像個蛙。”
羅瀚的笑臉頓時一收,見鬼似得看著秦鐵牛,眼睛瞪得像銅陵,一副被人辜負信任而懷疑人生的大驚表情。
這他孃的也叫詩?
那他孃的母豬都會上樹啊。
好氣!
羅瀚跺了跺腳,遠離了這位新認識的朋友。
而秦鐵牛的吟詩之聲非但沒有壓低,反而拔高得很。
於是,四大城區的鬼靈和武者都在這鬼蜮邊沿風中淩亂。
當然了,秦鐵牛也不會想到,從此之後,詛咒之城中將要流行一句話:
“武道可以廢,中州可以破,秦鐵牛必須死!”
誠然,那是後話了。
此時的秦鐵牛,還沒有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楚月聽到那噁心的詩,雖是無奈,但也嘴角上揚。
一抬眸,便發現陳蒼穹也是忍俊不禁。
其實吧,身邊有個秦鐵牛,倒也不錯。
秦鐵牛平日裡貪生怕死,不務正業,懶得像條蟲,但大難臨頭,就算尿褲襠了也不會逃。
四捨五入也算是個真男人。
“楚爺,這裡,真會有九級鬼靈的出現嗎?”
淩天武者刀疤王和許雲歌走到楚月身邊,疑惑地問。
“會有的。”
楚月望向鬼蜮深處,眉眼漸而溫柔。
這人見人怕的鬼蜮裡面,都是她的戰友和臣民。
“轟!”
忽然之間,沙塵暴來襲。
狂風掠過大地。
黃沙穿梭鬼蜮亂人眼。
恐怖古老的氣息從最深處傳來。
這時,不知哪個城區的人驚喜地大喊:“是九級鬼靈!九級鬼靈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