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也是我的侄女,她病了您怎麼不早說呢,白白讓孩子多受了兩天苦,你這是何苦?
蘇氏心中到底是愧疚,又擔心孩子,話沒說幾句,歎倒是歎了不少回。
幾個人匆匆趕至綰綰的屋裡,就見一個陌生的女子一臉愧色道:“都怪我學藝不精,
害的小小姐受這麼多苦,世子請收回去吧,小小姐的病都沒治好,
若秋哪有臉收這許多的診金,世子不怪若秋無能,若秋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謝中渟顯然不擅長與女子接觸,隻尷尬道:“是萬萬自己無福,
如何能怪你,這兩年你為綰綰受的苦我們都記在心裡,徐姑娘千萬莫要自責……”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愧疚安撫,連來人了都不知道。
溫婉心中本能覺得不舒服,故意揚聲道:“大哥今日在家啊,正巧我師父給我留了兩罈好酒,
今日我下廚做幾個好菜,大哥來和阿淵小酌兩杯啊!”
話說完,她像是才看到那女子似的,“還有客人在啊,不知這位姑娘是……?”
“這位便是二夫人吧,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小女徐若秋,師從徐娘子,是小小姐的大夫,見過二夫人。”
倒真是不客氣,溫婉挑眉,“原來是綰綰的大夫,正好我聽說綰綰病了,來看看她,
這兩年一直是徐小姐在照顧綰綰,不知綰綰的病究竟是什麼情況,
怎會如此難治呢?”
徐若秋一聽,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愧疚道:“都是若秋學藝不精,
才耽擱了小小姐的病情,聽聞二夫人師從鬼手紅衣,有起死回生之能,
想必定能治好小小姐的頑疾的,如此,若秋心裡的石頭也總算是能落地了!”
她愧疚的紅著眼眶,低著頭不敢與眾人對視,身形微微顫抖著,彷彿傷心的不得了。
謝中渟忙安慰她,“世間雜症本就難醫,徐姑娘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即便你沒能治好綰綰的病,這兩年你為綰綰做的一切我們都是很感激的,
弟妹若是能治好綰綰,自是最好,若是治不好,也隻能是我們綰綰命不好,
豈能怨天尤人呢?”
“世子就不用安慰我了,如果我的醫術能再高明一些,小小姐何至於受這麼多苦?”
兩個人一個自責,一個安慰,看上去郎情妾意好不動人,
溫婉咬牙去看蘇氏,卻見她早已經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隻冷靜的道:“阿婉,我們去看綰綰。”
說完直接走人,謝中渟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鳶娘且慢,我和你們一起去……”
徐若秋還在那邊與他告别,等謝中渟與她告别完,溫婉都已經在給綰綰診脈了。
蘇若鳶哀切的問道:“如何,綰綰這病能治好嗎?
會不會是之前那病還沒好徹底?”
她的一顆心全在孩子身上,身上的哀切肉眼可見。
溫婉卻是不言不語,手指搭在綰綰細弱的手腕上凝眉許久,都不說話。
許久,她才道:“綰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生病的,病發後都有什麼症狀?”
蘇氏忙道:“就是兩年前,世子受傷的那會兒,我忙著照顧世子,沒太注意綰綰,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胖了一圈兒,經常喊餓,又嗜睡,
有的時候還會腹瀉嘔吐發高燒,一開始以為是瘧疾,可也不是,
總是是不是的發作一起,也沒什麼規律,看過幾個大夫都沒用,
也就徐若秋的鍼灸和食療能緩解一下孩子的痛苦。”
“她的鍼灸和食療?”
溫婉冷笑,“可我若說,綰綰根本沒病呢?”
“不可能!”謝中渟斷然否認。
蘇若鳶則驚訝聲道:“可是綰綰的確會不舒服啊,發燒、腹瀉、嘔吐的時候站都站不起來,怎麼會沒病呢?”
“那是因為有人想讓她生病。”
溫婉冷聲道:“拿綰綰這兩年的食譜來,從一日三餐到零嘴小食都要,
還有照顧她的廚娘丫鬟,一個個細細審問。”
謝淵渟默不作聲的轉身出去親自安排,蘇若鳶一屁股坐在了床畔的凳子上,
“是徐若秋對不對,是她,我就知道是她!”
“你别胡說,徐姑娘辛辛苦苦照顧綰綰,怎麼可能故意讓她生病呢,
我知道你心疼綰綰,但咱們不能冤枉人啊!”
謝中渟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教蘇若鳶,
後者卻狠狠瞪了他一眼,淒聲道:“你最好祈禱她不是,如果她敢傷害我的女兒,
我活剮了她!”
謝中渟從未見過妻子如此模樣,還想開口,溫婉卻忍無可忍道:“大哥,你若是不想這個家散了的話就别再維護那個女人了,
麻煩你認真想想,能隨時控製綰綰病發病癒的人有幾個,
或者,您當真不知道那個徐若秋是别有所圖嗎?”
她才見了一面就察覺到不對勁,謝中渟卻到現在還在維護徐若秋,
溫婉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謝中渟沒想到連溫婉也覺得徐若秋有問題,心中仍然不相信,卻沒再好意思說什麼。
溫婉冷聲道:“銀燭,去查查,徐若秋這兩年來府上的記錄,
看看她上門的時候世子和世子妃分别在做什麼。”
銀燭應聲而去,謝中渟蹙眉道:“弟妹,你這是做什麼?
事情尚未明瞭,你就已經認定是徐姑娘所為,這樣不妥吧?”
“我覺得妥的很。”
溫婉冷聲道:“大哥也别怪我越俎代庖,按理說你和嫂嫂院子裡的事情我不該插手,
可這事牽扯到綰綰,我就不得不管了。
大哥若是不高興,敢不敢與我打個賭?”
謝中渟蹙眉,“打什麼賭?”
“就賭那個徐若秋每次上門,不是大嫂外出隻有大哥一個人在府中,
就是大哥大嫂之間鬧彆扭的時候,
如若超過三次不是這樣,我就閉嘴安安靜靜給綰綰治病,再不管你們之間的事情。”
謝中渟愣住,蘇若鳶也不安的叫了溫婉一聲,
溫婉側首衝蘇氏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轉而對謝中渟道:“如何,大哥敢不敢與我打這個賭?”
謝中渟遲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綰綰的病就拜托你了。”
他隻是平時沒注意,卻並未失憶,溫婉這樣一說,他就想起了了,
如溫婉所說,徐若秋每次上門,不是蘇氏不在府中,就是他與蘇氏鬨了彆扭,
每次徐若秋來,不動聲色的安慰他,他總能從中得到慰藉,
甚至感慨如果蘇氏能和徐若秋一樣體貼就就好了,
徐若秋為此也沒少與他爭執過,還曾一度要為綰綰換大夫,
他當時是怎麼做的呢?
他對蘇氏說“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鬨了?”
好像是這樣,謝中渟惶然看向蘇氏,卻見後者滿臉擔憂的看著榻上的孩子,
連一絲眼神都吝嗇於給他,
謝中渟一下子慌了,他好像把曾經那個滿眼滿心都是自己的女人給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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