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你殺的,你就不是凶手了嗎?如果不是你強行把她帶走,如果不是你一直阻止,不讓我見她,她怎麼可能會死?”
“厲卿川,你,就是殺人凶手。”
宋錦書的質問,每一句都像是雷霆重擊,讓厲卿川根本無法反駁。
是,他是凶手。
不管凶手是誰,外婆的死,他都有責任,都責無旁貸。
“對不起......”
“厲卿川,你還有機會動手,今日,你若不殺我,他日,我必定要你命!”
宋錦書丟下這一句話,艱難的揹著外婆的屍體,一步步走出醫院。
她的那些話,對厲卿川而言,像刀子,一下下淩遲這他。
可偏偏,此時任何的解釋,在一條人命面前,是那麼的徒勞,那麼的蒼白。。
他走在宋錦書面前,看著她蹣跚艱難的行走著,每一步,都在彷彿能用儘她所有的力氣。
走出醫院,沒有一輛出租車肯拉她。
她咬著牙,穿著單薄的醫院病號服,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
這個世界的熱鬨,與輝煌,都與她無關。
她的世界,隻剩下,絕望的灰色。
宋錦書望著前方,看不到儘頭的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走下去了,僅憑著最後的一絲毅力在支撐。
“外婆,你再忍忍啊,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很快......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在老家的院子裡,每年桂花開的時候,我跟你要......桂花糕吃嗎?好想吃啊,我好久都沒吃道了......”
每次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就這樣,跟外婆聊天。
就好像,她還活著。
厲卿川不敢上前,就那麼跟著她穿過一條條街。
厲家的保鏢,開著車,跟在後面,保護他和宋錦書,可誰都不敢上前打擾。
......
就在宋錦書和厲卿川離開後,躲在不遠處術後的兩人,在他們走後慢慢走出來。
路清荷滿臉糾結,眼底帶著一絲愧疚,她神色慌亂,六神無主,緊張的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腳!
“我......我......我是不是不應該這樣,好像太過分了,我怎麼能......對一個老人下那樣的狠手,宋錦書雖然過分,可......她外婆是無辜的啊......”
路清荷的手還在顫抖。
顧安安的心中在狂歡,眼底藏著幾乎快隱藏不住的得意興奮。
她不屑的瞥一眼路清荷,心中罵了一句:蠢貨!
她抓住路清荷的手,假意安慰。
“阿姨,這真的不怪你,姐姐雖然可憐,可是......她隻有在自己在意的人收到傷害後,才覺得痛,怎麼就沒想過,被她傷害的人,是不是也痛苦?”
“而且,她外婆,就算你不動手,也要死了,活不過五分鐘的,那隻是一個將死之人,根本不能算活人了......”
這一切,都是兩人做的。
或者說,一切都是顧安安教唆的結果。
在厲卿川匆匆跑去叫宋錦書的時候,顧安安刻意挑撥路清荷,讓她對宋錦書的恨意到達巔峰,讓她以為,隻要宋錦書和厲卿川之間還有和好的可能,就會要她命。
她帶著路清荷找到外婆,不停的給她暗示刺激。
最終讓情緒不穩定的路清荷,將柳葉刀刺進了外婆的心臟。
路清荷惴惴不安:“我......我本來沒想殺她的,我就是想嚇唬嚇唬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