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雕塑巨大,層雲拂過她的眉間,髮髻邊沿是似火的日光。
“錯了。”
顱腔內,傳來了雪梟的聲音。
“錯了?”楚月挑眉。
雪梟:“白鶴洲上,有一個女孩,是擁有著先天本源之氣的天才。”
“白鶴洲大旱枯竭危難之時,她以血灌入本源之氣,跪在乾旱枯裂之地,祈求了十五日。”
“第十五日時,我在流光海域有所感應,便用儘當時所存的法力,將深海之下的一抔水,送來了大旱之地。”
“方才有了今日的白鶴洲。”
“並非是青蓮女尊。”
白鶴洲與雪梟有點兒淵源,導致雪梟破碎到神出鬼沒的殘魂,會適時的出現。
楚月聽到這話,皺緊了眉頭,凜冽的寒眸倒映著白鶴洲的女尊雕塑。
若如雪梟所說,這份功德,又怎麼會落到楚南音的頭上去?
突地,楚月腦子靈光一閃。
女尊雕塑,立於洲上。
白鶴洲的修行者們,會日夜朝拜。
這些,可都是功德。
用月族的話來說,夜晚月下的功德,越是濃鬱強烈。
祈福,功德......
早年間。
人們都在漫漫長夜跪地,朝拜九天之上的明月來為自己祈福。
祖女因此,力量大漲,方能將祝福的月華灑落於眾生。
楚南音此舉,莫非與月族有關?
還是說......
大楚和月族之間,有著某種聯絡?
楚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對於上界的一切多數都是道聽途說。
而在海神界,她也隻有星雲宗一個助力。
底蘊,還得更強,更渾厚才行!
楚月微眯眸子,毫不掩飾如燎原之火的眼神。
來日方長。
終有一日。
她會淩駕於雲霄之上,俯瞰海神界。
會有無可抵擋,所向披靡,覆蓋整座海神的勢力!
千裡之行始於足下。
隻要開始走了。
就不會慢。
許予側過頭,捕捉到了少年的神色。
堅毅,認真,鐵血,深邃。
不複從前的流裡流氣,跟像是帝臨天下的君王雛形。
那一刻,許予的心胸好似被刺了一下後開闊到無窮。
他甚至在想。
葉師弟的誌氣,絕不侷限於星雲宗主的位置。
而是更遠,更高,更難以想象和不可估量的存在!
許予的呼吸瞬間急促了不少。
“咚!”
從天邊而來的鐘聲赫然響起,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楚月抬起頭循聲望去。
卻見遙遠的蒼穹以東,如海市蜃樓般,出現了神秘古老的景色。
那是一座古老的鐘樓。
霜眉雪發的老者,身穿道袍,拂袖敲鐘,猶如畫中人。
許予說道:“那是紫陽道仙和天機鐘樓。”
天機鐘樓出現,就意味著避世的菩提聖宗們,都會出現於世間。
果不其然。
鐘鼎的餘音還在環繞。
就見天穹四周,金蓮綻放。
以靈鹿為馬。
以祥雲為梯。
以金蓮鋪路。
......
好些個菩提聖宗,登時出現,端的是睥睨螻蟻的浩瀚之氣。
如無邊的深海,來這渺小的水溝裡。
天鸞聖宗的弟子們,每一個都騎著神獸金鳳。
太極聖宗直接彙聚出了一片雷海密佈在高空。
大荒宗。
萬獸宗。
蓬萊宗。
白鷺宗。
六大宗門,共同隨鐘聲出現。
隨即響起了彼此的笑聲。
顯然都是老熟人了。
楚月好整以暇地望著,欲言又止。
柳霓裳問:“葉師弟,有何感想?”
楚月:“有錢真好,餘生還得多多搞錢。”
柳霓裳:“......”
許予:“......”
白鶴洲以南,薛蟬兒望見自家宗門,驕傲地揚起了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