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亭正因為他臉上的變化而心情正難受消沉時,腦海裡浮現一句話“陪伴是最長久的告白”。
奚亭:“……”
下一刻,劇情突飛猛進。
在屋頂纏綿的男女主落進屋內,男主將女主抵在床上,肆意而張狂地笑著:“你當真以為我不敢?今夜我就將玷汙這古族最神聖的聖女……”
奚亭:“……”
别說,劇情是真挺刺激,就是這台詞有點不太男主,特别是男主那一顰一笑就不太正經,不過大概是段影帝那張臉加上演技,說起來竟然也沒有什麼違和感,隻會讓人擔心過不過得了審。
編劇大概知道現在女孩喜歡看什麼,俊美的男主癡癡地笑著看床上被點了穴的女主,將自己腰帶一扯,衣裳從鎖骨上分開,眼看要露肉——
“要露腹肌了,編劇很懂,”奚亭靠在少爺的懷裡,“你看那彈幕都刷起來了,一會兒肯定……”
封祈裡聽不下去:“他露腹肌關你什麼事?”
奚亭斜著眼睛瞅他,作死道:“……想看。”
封祈裡:“……”
奚亭見少爺那張過分驚豔的臉很好沉了,眉頭抖了抖,瞬間心虛:“……我說的是想看電視。”
封祈裡:“……”
此時,電視裡播放起了曖昧又緩慢的抒情歌曲,奚亭對接下來的劇情好奇,視線從少爺臉上轉到了螢幕上,看到螢幕裡一頭烏黑長髮的段影帝已經將外衣脫了,一手將女主的手腕抵在床上,眼裡帶著侵略性的笑,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另一隻手帶著一點澀情挑逗地將衣服挑開。
彈幕已經激動得刷屏炸裂了——
[啊啊啊啊!這是我免費可以看到的嗎!]
[啊啊啊啊啊段鬱太美太帥了我可以!]
[啊啊啊啊啊啊啊快脫快脫!我要看肉!]
[啊啊啊老公把衣服穿好!穿好!不許你脫衣服!要守男德啊!你的腹肌隻有我可以看!]
[啊啊啊啊快脫快脫!我要看段影帝的肉/體啊啊啊啊啊!身材太好了,我人都沒了!!]
滿螢幕的尖叫,實在是太熱鬨了。
奚亭被逗笑了:“這露肉不虧,要脫了……”
接著……奚亭眼前一黑。
奚亭眨了眨眼:“……怎麼了?”
少爺掌心捂住他的眼:“不好看,别看。”
奚亭:“……”
這難道是二十多歲的“少兒不宜”嗎?
奚亭想:“當我是球球麼,這都不能看。”
他還來不及笑時,就感覺到了額頭上傳來不滿的親吻,少爺親著他的額頭、眉眼、臉頰,再捏著他下巴,低頭含住他的嘴唇,帶了點情緒。
奚亭一邊被吻著一邊暈乎乎地想:“為什麼不滿?難道因為自己剛剛要看别人露腹肌了?”
吃醋了?
奚亭很快就被吻得腦袋一片空白,全身上下的感知好像隻剩下了被少爺正熱吻的嘴唇,酥酥麻麻的,很舒服,在他深陷在他的親吻裡時,少爺滿意地彎起嘴角笑,將軟在懷裡的人抱著親:“亭亭困不困了,不看了,我們去睡覺好不好?”
奚亭眼睫毛輕顫:“……好。”
他被少爺吻著回到了臥室裡,將落地窗簾一拉,屋內就暗了下來,然後兩人躺在床上,少爺將被子蓋好後,以著舒服的姿勢把他抱在懷裡。
看他在沙發上是與自己吻的那麼熱烈,奚亭還以為他說的“睡覺”是指另一種睡,誰知道他還真隻是抱著他躺著睡覺。奚亭在他懷裡茫然眨了眨眼後,低低地笑起來:“……你還真隻是睡覺。”
封祈裡:“……”
“發燒了,”少爺耳根子微微泛紅,有點生氣地咬了他一口,又無奈地親了親,“燒還沒退。”
大概是心情不錯,狀態很好,因此這所謂的發燒對於奚亭來說並不難受,隻是腦袋有點昏沉,加上昨晚沒有睡好,有些睏倦是在所難免的。
在奚亭被少爺抱在懷裡,兩人吃飽喝足,繼續窩在被窩裡睡覺時,醫院裡又是另一番模樣。
常樂一個人乾坐在搶救室外邊,腦袋亂成一鍋粥,努力地在想,自己究竟那句話刺激母親。
果然還是因為懷孕麼……
“阿遙”這兩個字也時不時在他腦海裡浮現。
常樂想過,這個人會不會是自己的爸爸?
可是每次這樣想時,他又記得以前母親喝醉的時候胡言亂語過,似乎挺憎恨他所謂的爸爸。
但是她不經意間念起“阿遙”這個稱呼時,卻不是憎恨,除了思念還有一些無能為力的頹廢。
因此常樂分不清,這個“阿遙”是誰?
他那沒見過面的爸爸……又會是誰?
“我總不可能是石頭裡忽然蹦出來的……”常樂走神地自言自語,“我媽光一個人也生不下我……”
常樂突然想起了他姐姐。
他姐姐比他大,比他懂事,比他成熟,那她有沒有見過……他們所謂的爸爸,知道他是誰?
常樂搖頭:“可姐姐好像也從來沒有跟我提過……姐姐跟媽媽一樣,都不喜歡提這個話題……”
常樂想起他小的時候,體弱多病,因為生下他時就不夠健康,經常生病,因此醫生說他存在可能會變傻的可能,因為是多病的嬰兒,腦袋裡的神經係統有許多不完善的,弄不好會傻傻的。
常樂不信。
可是長大了以後,他多次覺得,自己的智商確實欠缺,不夠用,到了現在他才開始想,他媽媽跟姐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不讓他知道呢?
封祈雁得知訊息從公司裡急忙趕過來時,常樂正獨自一人待在病房的外邊,蒼白的小臉佈滿了細密的汗水,兩隻白皙的手都無措地交疊著。
封祈雁看著就心疼:“樂樂!”
常樂一愣,茫然抬頭:“封先生……”
封祈雁:“……”
怎麼又喊封先生?習慣可真是個壞毛病!
不過此時他也顧不上計較,他看著這傢夥一臉茫然無措的模樣,心疼地趕緊上前把人抱住:“你怎麼不早點給我說呢,你媽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從搶救室出來了……現在待在病房,還沒醒過來,醫生讓我暫時不要進去……”常樂原本一個人時,還很茫然無措,一顆心吊得高高的,可此時封祈雁一來,他渾身的力氣就卸掉了一般,軟在了他的懷裡,瞬間紅了眼睛,“我害怕……”
“乖,不怕,會沒事的,”封祈雁知道他不安,急忙把人抱著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親了親他的眉眼,“之前於爍讓人介紹談的這方面醫生不是有談攏了麼,你今天見到了麼?談得怎麼樣?”
“還沒有……”常樂坐在男人的懷裡,暈乎乎地搖了搖頭,“他今天不來上班,我沒有見到他……”
“不是約好了?”封祈雁皺眉,有些不爽,“竟然放你鴿子,是不是見你好欺負就這樣對你?”
“……”常樂搖了搖頭,覺得不是,雖然他跟這位醫生不熟,但感覺也不是什麼傲慢無理的人。
“像你母親這種情況,該動手術時,就動手術,不能拖,拖一天,情況越是惡劣。”封祈雁皺了皺眉,對這位聽於爍說年輕有為的醫生很是不滿,“他是醫生,比你更加明白這個道理的。”
常樂靠在他的懷裡,腦袋瓜暈乎乎的,把其他醫生說的話重複一下:“我知道……但也不能貿然動手術,他之前有觀察過我媽媽的情況,有做過檢查,這次應該是主要跟我談談再做定奪。”
是這個道理,不過封祈雁知道常樂的母親就是常樂心裡一道坎,隻要她一天不恢複好起來,常樂就沒法放心下來,想起來就會難過,讓他也心疼,同時也就難免有些心急:“我來聯絡他。”
常樂把手機交給了他,很多事封先生都處理得比他好,加上他現在六神無主的,可是當封先生沉著臉打電話過去時,響了一陣後才被人接,裡面就傳來又冷又不耐煩的一道男音:“……滾。”
接著掛了。
封祈雁:“……”
啊,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