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城,黃府。
回都述職五日,再過二三天的時間,他便要返回壺州。但現在,有一頭狼出現了,饑腸轆轆地出現在他面前。
這事情處理不好,後果會很嚴重。
“相公,在想什麼呢妻子黃車氏走來,將一件大氅披在了他身上。
“無事,在想過個二三日,我又要離家了
隻聽完,黃車氏衣袖遮臉,擔心地哭了一陣,最後又從懷裡,摸出一枚平安符,放在了黃之舟的衣袍裡。
“相公,等天下打完仗了,不如帶著我和言庭,去燕州草原走走。言庭這二三日,總喊著要騎馬,要像相公一樣守疆殺敵
“他總是這般淘氣
黃之舟笑了笑,他抬起手,半空中頓了頓,才將妻子黃車氏,慢慢擁入懷裡。
“不管别人怎麼說,在我眼裡,相公是最好的人
“你亦是
黃之舟閉目。
有風乍起,灌入他的衣袍,即便裹著大氅,他卻隻覺得想染了寒氣一般,渾身莫名的無力。
……
幷州外的荒野,在宮巒的幫助下,行懷柔之策,收服了數萬的羌奴之後,徐牧終於露出了笑容。
面前的羌奴,並非是羌人,而是先前被擄掠,或是降生在荒野的中原人。羌人勢大的時候,是作為養馬奴與苦力,在羌人部落討命的。
在羌人勢弱之後,才慢慢脫離出來,彙聚成一大股人。
“蜀王說了,入定州開荒,自有良田房屋,牙牌身份。若有從軍者,隻要取了軍功,與蜀人同餉!”宮巒站在高地上,不斷穩聲開口。
非常事情,徐牧的懷柔之策,已經是很溫和。若換成以前的董文,如這樣跟著羌族作惡的人,肯定要斬儘殺絕的。
“何不敢入伍,封侯拜相!”宮巒梗了梗脖子,這一句呐喊,讓諸多的羌奴,都一時眸子有光。
“陳將軍,請取車軲轆!”
在入了荒野之後,徐牧便按著當地的習俗,以測身的法子,來征募新軍。凡是身高不過軲轆頭的,不管男女老幼,一概不得入伍。這樣的話,一來能保證強壯的兵源,二來也能讓羌奴沒長大的少年,免於丁役。
當初東陵的康燭,便是用了這等法子。
“開始測身!”陳盛單臂按刀,帶著幾個護衛,不斷在擺好的車軲轆前,來回踏步。
除了身高之外,他還需履行職責,看看新軍的身子,以及孔武之力。
陳盛辦事,徐牧終歸是放心的。
他轉過身,準備去和宮巒,再完善一番懷柔的事情。卻不曾想,便在這時,有斥候急急奔馬而來,層層遞上,將一封密信傳到了他手裡。
信是東方敬寄來的,一時間,讓徐牧忽覺不安。放在以前,若是小事情的話,東方敬絕不會叨擾於他。
可見,這次送來的信裡,隻怕是出了大禍。
沉住臉色,徐牧慢慢打開了信,認真看了起來。隻看看看著,一張臉龐之上,驀然露出擔憂之色。
埋在北渝的暗子,涉險送回來的情報,提及了一個人。那位東陵首席軍師的淩蘇,並未死去,而且還入了長陽,尋到了暗子。
怪不得,東方敬會如此焦急,遣人送信過來。
要知道,西蜀的暗子,是毒鶚所埋下,在無數次的商議中,定下的戰略裡,都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主公,還請莫久站,要下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