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聲,直接拂袖而去。
沈芷柔愣了。
這和她設想的不一樣,皇上不應該過來將她攙扶起來然後問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眼見白君涯就要走了出去,沈芷柔這才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凹姿勢了,連忙跑過去,一把抓住白君涯的龍袍。
“皇上您要去哪兒,您的衣服還沒換呢!臣女是來伺候您更衣的!”
沈芷柔忙不迭的說道,目光不停瞥向香爐,心下有些著急。
“滾!”
白君涯直接一腳踹在了沈芷柔身上,踹得她當即慘叫一聲倒飛出去。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碰朕,再敢伸出你的爪子,朕滅你九族!”
白君涯氣極,恨不得現在就將沈貴嬪和沈芷柔砍了。
竟敢算計到他頭上,活膩歪了!
沈芷柔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而等在外頭的沈貴嬪聽到屋內的聲音也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讓人開了門。
“皇上,發生了何……啊!”
沈貴嬪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龐跌坐在地上,滿臉震驚與惶恐。
“皇上恕罪,臣妾不知道沈芷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請皇上明鑒啊!”
沈貴嬪立即跪下請罪。
“沈貴嬪以下犯上,無規無矩,即刻起降為答應,禁足嘉翠宮,無詔不得出。”
“沈芷柔德行有失,立刻逐出宮去,永世不得入宮。”
白君涯冷聲說完,再也不看鬼哭狼嚎的二人一眼,怒而拂袖離去。
福公公緊忙跟上。
白君涯黑著臉回到嘉心殿,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備水沐浴,第二件事,讓人將剛剛穿過的衣服全給燒了,第三……
“江福,去把蘇先生請來。”
他吩咐道。
福公公連忙去請了蘇硯落來。
“草民參見皇上。”
蘇硯落站在大殿中央,向白君涯行禮。
“蘇先生不必多禮,還請蘇先生給朕瞧瞧,這香裡可摻了什麼東西?”
白君涯從懷中掏出一方汗巾,露出包裹著的香粉。
這是他從沈貴嬪宮中那香爐中帶出來的。
蘇硯落接過香粉聞了聞。
“回皇上,裡面摻了催情粉。”
“混賬東西,竟然敢對朕用這等醃臢東西,當真是該死!”
白君涯氣得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但蘇硯落還在繼續聞,越聞表情就越不對。
“皇上,此香粉中還摻了其他東西。”
白君涯臉色更加難看。
“是何物?”
“忘憂草。服下此藥者,記憶會模糊甚至是消失。若是配合某種暗示之法,篡改記憶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此藥十分難得,隻有西北之地的氣候才適宜生長,還極難長成。”
“皇上,你可服用了此物,或是吸入了熏香?”
白君涯點頭。
蘇硯落連忙過去給白君涯診了脈,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
“皇上沾染此物不多,服用幾副湯藥便可。”
“蘇先生,你剛才所說的暗示之法,懂的人可多?”
白君涯收回手,垂眸看著那一小撮香粉,問道。
蘇硯落搖頭。
“不甚常見。至少目前為止,草民從未見過。”
“那蘇先生又是從何處得知?”
“草民曾聽恩師提起。”
隻可惜,他的師父,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記錄了此事的遊醫手記也不知去向。
白君涯沉吟許久。
“朕知曉了,有勞蘇先生了。”
蘇硯落退了出去。
白君涯坐在椅子上,久久凝望著那香粉,不言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