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滿蒙聯軍也不是一點防禦措施都沒有,他們用村子裡拆下來的建築材料還有他們收集的一些木料製作了不少厚木盾車,這些盾車雖然不能防禦炮彈,但是對於銃彈卻有不錯的防禦能力,並且明軍自身也裝備了不少步兵盾,這些東西都被滿蒙聯軍收集起來,現在配發給俘虜兵讓他們打前鋒發起進攻,為了防止這些俘虜兵叛變,鼇拜等人當然有辦法對付他們,有兩萬蒙古步兵就跟在他們身後,隔著大約五十步的距離,他們手中的弓箭瞄準了前方的俘虜兵後背,隻要他們有一點點不對勁的舉動或者止步不前、臨陣脫逃,蒙古勇士就立刻會將手中的弓箭射向他們的後心,這些人正面還有盾牌可以防禦一下,背後可是什麼都沒有,頃刻間就會被射成刺蝟,並且豪格給這些俘虜兵許下承諾,隻要配合滿蒙聯軍進攻,取得勝利之後每個人賞銀五十兩,立下功勳的另有賞賜,並且在出戰之前豪格拿出了十萬兩銀子現場分發給俘虜兵,每個人五兩,算是定金,對於平常飯都吃不飽,軍餉還被各種剋扣的明軍衛所兵來說,大清國簡直不要太慷慨,他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待遇。特别是跟著高起潛的北直隸兵馬,如果說左良玉的人因為是他安身立命的資本,作為左家軍左良玉對他們還好一些的話,那麼高起潛的人馬就一點認同感都沒有,高起潛是太監監軍,可能今天監管這個隊伍,明天監管那個隊伍,所以高起潛和屬下一幫人到哪裡抱著都是撈一票走人的心態,軍餉是能拿多少拿多少,絕對不會讓這些大頭兵討了便宜,如此做派當然人心儘失。
豪格威逼利誘之下,這些明軍俘虜都願意為大清國作戰,自願加入漢軍八旗,豪格讓他們打頭陣,這些士兵回頭看看身後的利箭,再看看口袋裡的銀子,一咬牙一跺腳,把心一橫便擺好了陣型。土謝圖走到他們面前道:“剛才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的呂大人已經被天雄軍給殺死了,你們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即便是現在朝著天雄軍請降也是死路一條,呂直這麼大的官在盧象升面前尚且一文不值,更不要說你們這些大頭兵,記好了,為滿蒙聯軍服務,榮華富貴等著你們,為腐朽的明廷服務,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兩萬明軍打著寒顫將土謝圖的話聽完,他們當然聽出了土謝圖話中的威脅意味,但是話糙理不糙。一名明軍士兵將缽胄盔擲在地上,看樣子應該是個軍官,他大吼一聲道:“弟兄們,咱們當兵是為了什麼,混一口吃的,找個機會可以翻身,做人上人,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眼前,管他是為誰作戰,咱們要的就是功名利祿,金銀女人,人死鳥朝天,弟兄們,上啊!”
這個人當然是寧完我早就安排好的人,反正在萬軍之中誰也不認識誰,跳出來幾個膽大不怕死的也很正常,這個人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士兵和軍官站出來跟他說著類似的話,煽動著這些明軍戰俘的士氣,果然,一番煽動之後,這些明軍戰俘頓時有了目標,他們一個個等著血紅的眼睛,明知道前方危險係數很大,但是富貴險中求,不展現一下自己的能力如何能搏一份榮華富貴,漢兵們大吼起來,一方面是為自己打氣,宣泄自己心中的恐懼,另一方面也帶著隱隱的興奮,隻要衝上去就是五十兩銀子,殺死一個天雄軍士兵還能得到更多,在這樣的誘惑下俘虜兵瘋狂了。
“混賬,這些不爭氣的東西,這麼快就當了清兵的狗,打!毫不留情的打,他們已經不是咱們的同袍,能消滅多少消滅多少,既然為虎作倀就别怪咱們了。”孫傳庭在山上看見滿蒙聯軍的大陣前竟然擺出了兩萬明軍,立刻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他無比氣憤,便對著士兵們下令道。庚子對盧象升道:“大人,一線不安全,咱們還是退到後面去吧,大人是一軍之首,當居中指揮。”雖然盧象升很想在前線和將士們一同作戰,可是他知道庚子說得對,自己是主帥,現在不是表現個人勇武的時候,他必須退到後面去。士兵們最後一次檢查武器,隨後密密麻麻的火銃翻下,將士們端著二六式火銃瞄準前方,山頂上的炮兵也已經調整好了射擊諸元,就等著滿蒙聯軍發起攻擊。將士們的手指搭在扳機上,臉頰緊緊貼著銃身,閉上左眼,右眼三點一線,左手端住火銃前端,屏氣凝神等待射擊的命令。
山下,豪格對左右點了點頭,鼇拜大吼一聲道:“全軍!攻擊!”“殺啊!”第一陣兩萬漢軍和兩萬蒙古軍揮舞著兵器發起了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