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笑眯眯地說道:“將軍,此行去接親,在下祝將軍一路順風,順利接到新娘子,趕緊返回太平府,大家可都等著喝你的喜酒呢?你們說是不是啊。”成康身後的安慶衛官員們一起起鬨道:“喝喜酒!喝喜酒!喝喜酒!哦!哦!哦!”劉毅笑著指著他們道:“好好好,都稍安勿躁,酒少不了你們的,可先說好了啊,六月初六不醉不歸!”
“娘,娘,將軍來了!”已經上三年級的福鬆拉著田川氏的手興奮的喊道。鄭芝龍跟劉毅的五年之約眼看著就要到期,可是現在鄭芝龍的家人在太平府已經絲毫感受不到戰俘的氛圍,而是完全融入了太平府的生活,福鬆在書院上學,書院的院長觀我先生吳應賓得知他是福建水師總兵鄭芝龍的兒子之後給他取了大名,叫做成功。以後他的大名就是鄭成功。劉毅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差點暈倒,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國姓爺竟然是在太平府讀書的時候被賜予了這個神聖的名字,看來自己的到來確實改變了國姓爺的生活軌跡。
田川已經習慣了太平府的生活,現在就是鄭芝龍叫她搬走她也不想搬走了,或者說她要為鄭成功的學業著想,太平府全是名家,跟著他們能學到知識,鄭成功天資聰穎,别看才三年級,可是已經能做四年級甚至五年級的題目,鄭芝龍也頗為欣慰,他是因為曆史原因不得已走上了海盜的道路,既然現在已經是朝廷的官員,他不希望鄭成功走上自己的老路,所以對鄭成功的學業看的很重,鄭成功已經適應了這裡的學習環境,而且以劉毅跟自己現在的關係,自己的家人在太平府甚至比在福建還安全,乾脆,鄭芝龍出錢買了塊地皮,造了新房,將馮澄世的家人和自己的家人全部接到了一個大院子中,互相照應更加方便。
這幾天將軍大婚,太平府全城放假七天,全城狂歡。道路上已經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福鬆踮起腳尖才能勉強看到一點街上的情況。眼見劉毅出現在人群中,福鬆興奮的拍著巴掌。田川氏的臉上也掛著微笑。她摸摸鄭成功的頭,眼看鄭成功已經長成了一個小大人,她非常欣慰。馮錫範就站在鄭成功的身邊,兩人是鐵桿,為了看清楚前面的情況兩人竟然想到了輪換揹著對方的想法。馮錫範一把翻上了鄭成功的背。“喂喂,說話啊,錫範你看見什麼了。”鄭成功急不可耐的問道。“我看見了一輛馬車,一輛好大的馬車,四匹馬拉著呢,可氣派了。”
“哇!來來來,換我,換我,給我看看。”“我再看一會,你堅持一下。”“喂喂,你怎麼不講信用,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兩個小傢夥吵鬨著,引得大人們鬨堂大笑。
“全體都有!立正!”劉毅騎馬來到了隊伍中間,跟在後面的儐相袁承誌大吼一聲道。站在白馬旁邊的將士們整齊劃一的出腳,嘩的一聲,人人挺胸收腹,立正在白馬旁邊。“稍息!”嘩又是一聲。
劉毅看著生龍活虎的將士們還有滿城的百姓們,他端坐在馬上抱拳道:“劉毅何德何能,自己的婚事竟然讓滿城父老鄉親費心,劉毅在此多謝諸位了。”劉毅在馬上團團抱拳。老百姓們熱烈的迴應著:“將軍一路順風!一路順風!一路順風!”嘈雜的聲音彙成了震天的呼喊。劉毅大手一揮道:“上馬出發!接新娘子去!”將士們翻身上馬,城門大開,馬隊一陣風似的出城,直奔蘇州府。
沿途的官府已經全部接到了訊息,劉毅既然不從城裡過,那麼道路兩邊的安全肯定要保證,應天府,鎮江府,常州府在官道上全部做好了準備。應天府竟然是侯峰親自帶隊,數千士兵在侯峰的帶領下排列在道路兩邊。每隔幾步就有一名士兵,沿途保護著接親隊伍的安全,鎮江府,常州府那邊,程勇更是重視,讓城內的衙役配合駐軍一起保衛官道的安全。
蔡方更是調動全部的衙役將蘇州府城外的官道封鎖,過往的行人都要檢查。這是明線,各地的情報軍人員也是全部出動,沿途部署,總之是確保萬無一失。
蘇州府內,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這兩天葉府更是不得了,六月初六就是定下來要舉辦婚禮的日子,而迎親的隊伍在六月初三就會到達蘇州府,也就是明天。入夜,葉小鸞就要開始梳妝打扮,因為兩地相隔甚遠,葉小鸞也算是遠嫁了,沈宜修當然捨不得,所以親自給女兒梳妝打扮。
“小鸞,嫁過去可要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啊。”沈宜修叮囑道。“娘,你忘了,劉將軍可沒有父母。”葉小鸞小聲道。“哦對對,你看我這記性,女兒要出嫁,我這個當孃的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記得。”沈宜修拍拍自己的腦門道。
葉小鸞又用蚊子哼哼的聲音說道:“再說了,女兒還沒跟劉將軍舉辦婚禮呢,哪來的什麼子。”沈宜修看見葉小鸞已經紅的跟熟透的蘋果一樣的臉。心裡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女兒終究是長大了。沈宜修將一根金釵别在了葉小鸞的頭髮上。然後轉身走出去,不一會,她回來,手上多了一個錦盒。“娘,這是什麼?”葉小鸞好奇道。“這個啊,小鸞,這是一些男女之事的典籍,你出嫁之前,娘自然要跟你交代清楚。”沈宜修笑吟吟的說道。
“哎呀!這!娘!”葉小鸞用手捂著臉,萬分嬌羞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