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話聽在耳裡的媛媛公主不可思議的看著夏青,她不相信夏青所說的,如果是這樣,現在的寵愛是怎麼一回事?再者,若是真的,那個瑾王都這樣對她了,她竟然還肯留在了這個男人身邊?隻這事由不得她不信。
“所以,你惱他?”李貴妃冷笑。
“娘娘為什麼要對付阮氏家族?”夏青的話題突然轉了下。
李貴妃面有不悅:“這你不是知道了嗎?我為阮家賣命,結果他們竟然要害我腹中的孩子,讓我沒有立足之地,甚至連我的性命他人都不顧。”那次差點小產,藥量足以一屍二命,也幸好她懂藥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因為娘孃的命不僅是自己的,還關係到肚中皇子的生存。”
“你想說什麼?”
夏青道:“王爺是我的夫君,此刻,我敬他,也護他,但該給的我已經都給過了,該付出的我也付出了,他若還想要再多,還想再讓我為他付出,我不會給,我有我的生活,有我想保護的親人,我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我更要活下去,因此又怎麼可能讓另一個女來再來攪亂我的生活?”
“隻要你辦成這件事,你的親人我定護著他們衣食無憂。”
“待娘娘生下孩子,便交由我來養吧,我定會護著皇子健康長大,不知娘娘可樂意?”
“你?”李貴妃臉色不善,卻無法拿出一字一詞來反駁。
“王爺若想著娶公主,我不會阻攔,但他若不同意,任何女人休想進門。”夏青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堅定而果斷,“既然王爺寵愛我,那麼他與我的命運也是綁定在一起的,别人休想參與。”再來一個阮氏嗎?再來一場鬥爭嗎?再讓自己陷於困境嗎?一個阮氏已經夠了。
“夏青夫人?”媛媛公主開口:“我隻是借王府一個位置而已,並不是真要與王爺成為夫妻。”
對這位媛媛公主,夏青心裡是有好感的,這好感從何而來,她也不知道,因此,她看著她。。
媛媛公主又道:“我隻想著離開皇宮,而嫁人是最好的辦法,有了瑾王的護避,皇上不敢拿我怎麼辦。”見夏青看著她並不說什麼,媛媛公主又道:“不瞞夫人,我離開皇宮是想去找一個人。找一個小時候待我極好,救過我命的人。”說著,媛媛公主突然下跪,誠懇的道:“請夫人成全。”
一見到公主下跪,李貴妃怒道:“媛媛,你畢竟是堂堂祭祀公主,這麼輕易跪於一個妾室,顏面何在?尊嚴何在?快起來”
媛媛公主沒有起來,她的力量單薄,隻能藉助於貴妃,而貴妃又偏偏要她嫁瑾王,瑾王卻又因一個夫人而拒婚。
夏青的目光陡然眯了起來,她望著媛媛公主那施禮的手勢,大周女子行禮的姿勢是突出女子細腰的嫵媚和手勢的美態,而媛媛公主的施禮卻是站直著身子,一手放於另一手的手背上往內翻,簡單而大氣,這手勢?她是不是在哪見過?
見夏青隻是看著她的手勢,媛媛公主這才驚覺自己又習慣性的用了祭祀一族的禮義,忙將雙手放下,誠懇的道:“望夫人成全。”
不知過了多久,夏青依然沒說話。
就在李貴妃怒憤卻又毫無辦法,媛媛公主失望之餘,夏青突然看著李貴妃道:“娘娘既然知道媛媛公主有天命在身,為什麼不把她留在皇上身邊呢?”
皇帝是天子,一旦離逝,不用說,自然是李貴妃掌握朝政,若她腹中孩子是男孩,這天下不就是他們母子的嗎?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都不敢保證我腹中的孩子是否能安然生下。至於皇帝,他隻是貪戀我的美貌,當年我在宮中受欺他可有出過手?如今的地位完全是我自己爬上來的,而我的母族,隻要利益需要,隨時都可以犧牲我。”李貴妃冰聲的聲音中有著太多的悲愴,但剋製得極好。
此時,一名宮女從外面走了進來,輕聲道:“娘娘,時辰到了,我們再不回宮,若皇上醒來看不到娘娘就糟了。”
李貴妃與媛媛公主都看向夏青,夏青卻是福了福,平靜的道:“妾身恭送娘娘——”
李貴妃貝齒緊咬著下唇,咬得幾乎出血,她死死的盯著夏青,今天不該來啊,該要的沒要到,不該被知道的卻全被知道了,半響才冷冷道:“夏青,本宮定讓你後悔你今日之所為。走——”
她們一走,大牛就走了進來:“恩人,你沒被欺負吧?”
“他們希望我去說服讓王爺娶了媛媛公主。”
大牛‘啊’了一聲,隨即怒道:“欺人太甚。”
“大牛,如果有二個女人想要嫁給你,你娶嗎?”夏青看著大牛那看著猙獰實則性子善良憨厚的面龐。
“不娶,一個就夠了。娶那麼多,哪有飯吃啊。”
夏青很認真的點點頭:“可不。”隨即她想到,大牛和一直在暗處打理著暗衛的小堆都還沒娶妻,她是否也該為二人的終身考慮一下了?
自應辟方拒婚後,原本忌憚著應辟方的皇帝對應辟方突然間親切了許多。
皇帝的性子更像個儒雅的學士,儘管沒什麼脾氣,但畢竟是個皇帝,從將祭祀公主藏了這麼多年沒被髮現可知其心機還是頗深的。
對於底下臣子之間的互動多少清楚些,他就不信瑾王和瑞王會不知道媛媛公主就是那祭祀公主,但此刻瑾王公然拒婚,雖然他罰了他一年的俸補錄,但私下卻不知道送了多少的好東西。
自然這些好東西這會都交給了夏青。
望著這些琳琅滿目的東西,水夢和錢春嬤嬤看得眼晴都發亮,小山頭應煜和小上官則在邊上把玩著,玩得也頗為開心。
“錢春嬤嬤,這些東西你都清理了吧。”夏青隻是看了它們一眼。
錢春嬤嬤愣了下:“交,交給老奴打理嗎?”這麼些珍貴的東西交她由一個奴才打理?
夏青點點頭:“我不會做這些細緻的東西。”
一旁的水夢也急忙在旁邊道:“我也不會。”深怕將這些東西給她弄似的。
以前廖嬤嬤在時這些東西都是她這弄,這會,夏青和水夢自然是給錢春嬤嬤的。
錢春嬤嬤內心激盪,這人活著不都是為了錢財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夫人卻將這錢財交由她在打點,竟然是這般信任著她,就連對她有恩的燕氏家族也從來沒有這般待她的,壓下心中的感激和感動,錢春嬤嬤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奴婢一定會代夫人將這些東西都打理好的。”
一旁的應辟方自然的想起了夏青才進門那會問他要銀子的情形,他總以為這個女人是個貪財的人,事情上,她隻對自己付出努力得到回報的銀兩愛財,對於她應得的銀兩愛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