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平靜的面龐,緩緩染上了一絲戾氣,目光也是越來越深沉,她冷冷的看著阮氏。可惜阮氏沒發覺,還是一臉得意的說:“那可是個壯年,就隻有一個缺點,洞房時喜歡打人,聽說他的前一個妻子就是這樣被他打死的,想想小花那瘦弱的小身體怎麼受得了呀。”
看著夏青眼底越來越黑的深沉,阮氏心裡莫明的一陳懼意,很快又被得意驅走,怕什麼?這個女人已落在她手裡:“是不是想去喝她的喜酒啊?來不及了,就在昨晚,我親手將她送入了洞房。”
夏青冰冷的目光如棱,黑白分明的黑因為怒氣使然,看著如死潭般叫人俱怕。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女人這雙眼晴了,那麼的邪氣,真想挖了出來,不過,接下來還有好玩的,阮氏冷笑:“還有呢,你不是有個一向最疼愛你的爺爺嗎?”
“阮詩顏?”夏青的聲音已有著嗜血的味道。
阮玉錦在旁邊已經不耐:“夠了,來人,將他們都押下去。”
“我還沒說完呢。”阮詩顏道:“再說,哥,你不是說把這個女人交給我折磨嗎?”
“死不辱尊嚴,你不懂嗎?這已經夠了。”
“尊嚴?就這種賤人,要什麼尊嚴啊?我不管,你必須把她交給我。”她還沒折磨夠:“我受了她那麼多委屈,哪夠啊。”
“這個夏青是個狡猾之輩,你别給她跑了。”
“有哥哥的幾百精銳在,她跑不了。”阮詩顏得意一笑,對著身後的二名侍女使了個眼色。
夏青隻覺眼前一黑,身子便被罩進了一塊布袋裡,很快被扛在肩上離開。而出手要護著她的六名暗衛,則是被壓在了地上。
她應該是被壓進了一座營帳。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走了進來,那人壓低了聲音,儘管如此,夏青還是能聽出是阮氏身邊的一個侍女,她道:“大公子說過不可以將這個女人帶出營地,等大小姐對她的氣消了就殺了她,現在這樣做真的好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小姐的脾氣,隻是簡單的折磨哪解得了恨呀。再說,她都被我們用麻袋綁住了,逃不了。”
“那好吧。”
夏青被二人架起,隻覺自己被塞入了一輛馬車,一路顛簸,估算著約有一個時辰之久,馬車才停了下來,此時有幾個人來壓著她,掀開了那麻袋,但並沒有讓她看到外面的樣子,又用繩子將她綁了起來,把她扛在了肩上,那人似乎上了一個階梯。
下一刻,身子一陳疼痛,她被丟了下來。
“把袋子解開。”阮詩顏的聲音傳來。
天竟然已黑了,屋裡點起了燭火,這間房是以粉紅為主,滿滿的胭脂的味。
夏青冷冷的看著面前阮氏,還有一個滿是不屑眼神打量著她的婦人,婦人一身的綾羅綢緞,臉上是厚厚的胭脂,一看就不是良家婦人。
“哎約,就這模樣,您還賣到我們這裡來?這位客人,咱們這樓好歹也是出了名的。”
“賣?”阮氏似乎頗為痛快,“不,不用給錢,你隻要讓她接十來個客人,隻要給得起錢就行的那類人,就行了。”
“賺的錢全歸我?”婦人眼晴放光。
阮氏點點頭。
“哎喲,您真是活菩薩啊。”婦人朝著外面大喊:“來人,將這女人給我拖出去教養一翻。”
立時就進來了二個使喚嬤嬤。
“教養什麼呀,”阮氏不耐的道。
“自然是待客之道了,她要服侍的客人不滿意,那不是砸錢嗎?”
“嗬,誰告訴你讓她去侍候人的?”
婦人一愣。
“來這裡的男人就沒有那種愛好嗎?”
這回婦人算是聽明白了,趕情地上的小娘子定是惹到了這一身貴氣的女子,這處置對一個良家婦人來說實在太殘忍了,不過她管這麼多做什麼,有錢賺就行了:“是是,我這就去安排。”說著,帶著使喚嬤嬤離開。
一時,屋內隻剩下了夏青與阮詩顏二人。
夏青眼底的黑戾之氣一直沒有消失,甚至在聽到阮氏這般跟婦人說時,更多了絲嗜血之氣,她冷望著阮氏。
“我在心裡發過誓,我要你這輩子後悔莫及,我還要讓王爺厭棄你,更要你死後也沒臉見王爺,夏青,”阮氏怨恨的聲音充滿了痛快:“你說,等你一天接上了十個客人,王爺知道後心裡會怎麼想?”
夏青沒說話。
“你算什麼東西?明明是一個低賤的女子,為什麼要處處高我一頭?原配?哈哈……你有資格做王爺的原配嗎?憑你也敢跟我同起同坐?”
夏青的黑眸隻緊鎖著阮氏這張猙獰的臉,失貞失潔對女人而言是致命的,阮氏的手段竟然與封母如出一轍,當初在封城,她的羽翼未滿,真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應辟方的突然出現,她都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一輩子肮臟的烙印將會在她的身上。
阮氏怔了下,她竟然從這個下賤的女人眼中看到了一絲冷笑和輕蔑,她輕蔑她?她有什麼資格:“不許你這麼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晴挖出來?”
“王爺為什麼要厭棄我?為什麼我死後會沒臉見王爺?”夏青突然開口:“接客是你設計陷害的,並不是我自願的,王爺如果愛我,他隻會覺得愧對與我,他沒有保護好我,他更會為我報仇。若王爺為這樣的事厭棄了我,隻能說明這個男人不值得去愛。”
“什麼亂七八糟的。”阮氏驚訝的看著夏青自若的站了起來,她被繩綁著,神情卻不見一絲的慌亂。
聽得夏青又道:“我是鄉下女子,當時的王爺也隻是個商戶之子,卻是門當戶對的,何來低賤之說?你當初下嫁於王爺時,心裡也定是有過委屈的,你雖不是真正的阮家大小姐,卻一直以大小姐自居,這般下嫁,怎能沒有委屈?隻不過那時的委屈隨著王爺的高升,忘了而已。”
阮氏冷看著她:“那又如何?”
“不如何,我隻是好奇,你的敵意為什麼在我一個人身上,王爺不也該分旦著點嗎?大周重農輕商,這麼說來,王爺不是更為低賤?”
“你在胡說什麼?”
“我是原配,堂堂正正,真真實實的原配,你是後來者,是妾,就算坐上了王妃這個位置,也是妾,這點不管你怎麼抹殺,怎麼不想承認,它都存在你,我,王爺,和那些知情人的心底,甚至已逝的應奶奶,應爺爺也隻會承認我這個孫媳。”夏青聲音雖平靜,但眸色卻更為嗜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