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聲不絕,斷斷續續的落入了鳳傾九耳中。
隨著慕承淵中球次數的增加,月心眉臉色一寸寸白了,眼底帶著掩飾不住的異色。
鳳傾九微微蹙眉,目光緊緊的盯著慕臨辰,一刻也不放過。
緩而,她忽的捕捉到慕臨辰面上一閃而過的陰鷙,不由得驚呼一聲:“慕承淵小心!”
話音未落,馬球直直的朝慕承淵射去,勁風衝擊力極強,如同閃電掠過。
“慕承淵!”鳳傾九大喊道,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月心眉驀然起了身,臉色慘白幾近透明。
就在緊要之時,慕玉澤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猛然轉動了馬頭的方向,直直嚮慕承淵衝去。
“啪”一聲巨響。
慕玉澤臉色慘白,直直墜落在地,馬也倒在了地上,嘶鳴著奮力掙紮。
“怎麼回事?九皇子受傷了。”
“九皇子墜馬了,快來人啊。”
場面頓時混亂一片,鳳傾九面色驟然間變了,緊忙起身,作勢便要衝進去。
慕承淵緊忙下馬,快步嚮慕臨淵跑去,面色擔憂,“玉澤。”
“皇兄,我的手。”慕玉澤疼的說不出話來,出了一身虛汗。
他的左手虛虛的耷拉在地上,小臂處明顯看到骨折的痕跡。
“你先忍忍,太醫馬上就過來,我帶你去帳篷。”慕承淵欲將慕玉澤扶起來,劍眉緊蹙。
忽的,眼前出現一雙墨色繡雲靴,暗黃色衣襬微動帶著些諷刺意味。
“皇弟,我們的比賽還沒結束。”慕臨辰聲音掩藏不住的沉意,淡淡瞥了慕玉澤一眼。
輕“嘖”一聲,“九皇弟怎麼這般不小心,墜馬可不是小事,若是摔斷了胳膊就不好了。”
“皇兄,臣弟自願認輸。玉澤胳膊受傷了,我先帶他去帳篷休息。”慕承淵語氣不由得發涼,濃墨般的眸子翻滾,隱去了眼底的怒氣。
“這可不行,勝之不武不是我的為人。”慕臨辰搖搖頭,眼底閃過陰狠。
慕承淵當即明白了,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玉澤的手臂若是不及時醫治,說不定就廢了。堂堂九皇子,若是個殘廢,少不得要被人厭棄。
他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面上儘是隱忍,手背青筋暴出,彰示著他的怒火。
鳳傾九站在場外,看到慕玉澤難受的神色,心下微微緊了緊,直接推開人群,從木欄杆上跨過,飛快的向兩人的方向跑去。
時間若是過長,慕玉澤的胳膊怕是不保了。
慕臨辰還真下得去手,慕玉澤跟他什麼仇什麼怨!
在慕承淵即將發作之際,她握住了他的手,微微喘著粗氣,道:“交給我。”
話音未落,她直接低下頭,捏住了慕玉澤的手臂。
聽到鳳傾九的聲音,慕承淵下意識鬆了口氣,臉色緩和了不少。
慕臨辰眸光微閃,眼底的陰狠瞬間消散,面上帶著探究。
她會醫術?
“疼,皇嫂輕點。”慕玉澤皺眉呼痛。
“骨折了。”鳳傾九淡淡瞥了他一眼,“想要你的胳膊,就忍著。”
慕玉澤老老實實閉上了嘴,發白的唇角微微顫抖,另一隻手緊緊攥著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溫涼的空氣,企圖分散些手臂上的痛楚。
鳳傾九飛快的在他身上點了穴道,輕輕捏著骨折之處,手上赫然用力。
傳來輕微的聲音。
慕玉澤悶哼一聲,咬緊了唇角。
“撕拉”她抬手從慕玉澤衣袍上撕下了長長的布條,用力的纏到他的胳膊上。
“皇嫂……我……我剛做的衣服……”慕玉澤忍痛說出一句話。
鳳傾九:……
胳膊都不保了,還在乎一件衣裳?
就在這時,太醫與侍衛匆匆跑過來。
“胳膊已經接好了,將九皇子抬進帳篷吧。”鳳傾九緩緩起身,聲音輕淡。
“是。”侍衛抱拳行禮,小心翼翼的將慕玉澤抬走了。
從鳳傾九闖進來,慕臨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神情深不可測。
鳳傾九皺了皺眉頭,抬眸看去,正巧撞上他探究的眼神,他勾唇笑了笑,透著些詭異的涼意。
慕承淵下意識將鳳傾九扯到身後,抱拳行禮,“皇兄,今日比賽技不如人,臣弟認輸。”
“技不如人?”慕臨淵嗤笑,“怎麼會是技不如人呢,皇弟的馬球技術可是無人能及,今日是意外。”
他隨手將馬球杆扔掉,拍打了兩下衣袍上的灰塵,“打個馬球都不儘興。”
語氣頗有些其他的意思。
慕承淵臉色幾不可見的沉了下來,緩而不過瞬間他又掩去了面上的沉意。
“太子殿下,我與黎王搭檔如何?”鳳傾九驀然開口道,美眸閃爍,衣袂翩翩。
“哦?”慕臨辰應聲頓住了腳步,嘴角噙著些玩味,“你會打嗎?”
他聽說鳳丞相嫡女不善打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