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城受不了這種酒精蟄蟄喇喇的疼,像是有蟲子在咬她耳朵,她還不能碰,不能撓。
但是,醫生有一句說到點了。
她不要留疤,不要不漂亮。
女人對美貌的追求那是其他生物無法理解的。
兩股力量在腦袋裡交纏打鬥,許傾城覺得這事竟比她去爬傅靖霆的床更加難以接受。
雖然當初她低估了疼痛的含量,但是過去了就覺得還能忍。
醫生有些不耐煩,她抬手招呼傅靖霆,“你别站旁邊看,過來搭把手。”
男人挑挑眉,沒拒絕,走過去,“怎麼做?”
“按住你媳婦的頭别讓她亂動。我這很快就清完了。”護士比了個動作。
媳婦?!
兩人視線剛好相對。
許傾城開口,“我不是他媳婦。”
“哦,男女朋友?”醫生又問。
這一對,容貌氣勢旗鼓相當。怎麼看怎麼養眼。
傅靖霆站到她面前,女人坐在凳子上,發旋隻到他胸下,他手掌按在她頭頂,另一手擋住她半邊側臉。
“也不是。”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護士有意轉移她的注意力,不斷問問題,手上動作卻也迅速。
許傾城下意識腦袋往一側躲,被男人的手擋回來,他的手掌寬大,幾乎將她的臉全部覆蓋。
他聲音冷淡,“别動,忍著。”
許傾城無處可躲,整張臉突地埋進他懷裡。
女人的五官立體,隔著襯衣壓進他的肌膚裡,腹部肌肉下意識收緊,感受到她略微掙紮的摩搓。
攀在他胳膊上的手指掐著他,感覺她渾身都在抖。
醫生動作很快,“好了。可以自然癒合,也可以做一下美容修複。看你自己選擇。”
許傾城鬆口氣,額頭似乎出汗了。
她臉抬起來。
醫生笑著看她,“這麼怕疼?生孩子的時候可怎麼辦?”
“……”
這醫生腦洞太發散,她耳垂清個創,能給扯到生孩子上去。
許傾城半響憋出倆字,“不生。”
傅靖霆垂眼,因著這倆字低頭看她。
“那多可惜,你們長這麼好,孩子一定也好看。”
說了他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這醫生沒長耳朵。
許傾城白眼快翻到頭頂去了,懶的再回覆。
她鬆開扣著傅靖霆的手,抬手下意識想揉下耳垂,又不敢碰,幾次抬起又放下,臉上就生了怒意。
她臉上冷著,怒氣從眉眼間悄無聲息傾瀉。
不知道該說葉文涵是聰明還是腦殘,經她這麼一鬨,不用許傾城自己再宣傳,現場的大都知道她與傅靖霆這不清不楚的關係了。
許傾城不在乎自己名聲,現今這局面也容不得她在乎,名聲不好換來利益她也樂見其成。
但這不代表她被人欺負了,疼的鑽她頭皮她還能忍下不還手。
傅靖霆靜觀她的微表情,莫名覺得有趣。
醫生看這倆人沒什麼搭理她的意思,也不問了。
許傾城起身,她手扶了扶一側的台子,有點輕微暈眩。
暈血加疼痛,折騰的她不輕快。
男人手臂纏上她的腰擁著往外走。
許傾城詫異偏頭看他,那眼神彷彿在說,喲,傅少,這麼好心?!
傅靖霆就笑了,他突然伸手去掐她受傷的那隻耳朵。
許傾城嚇得身體都要僵住了,她偏頭去躲,因著方向的緣故,整個人被迫縮進他懷裡。
謹慎盯著他的手,“你乾什麼?”
她眼睛圓瞪的樣子,像是炸毛的貓,如果她脖子上有一圈毛,傅靖霆有理由相信,現在也是炸起來的。
他眉角挑了挑,放下手,“不乾什麼。你這表情不錯。”
許傾城,“……”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