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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時,寧國公主等恰好從女眷那邊過來,看了個滿眼。
“小妹,你乾什麼呢?快放開!”
太子的腮幫子被擰著,寧國公主等人頓時大驚失色,上前直接拉開小福兒的手,皺眉道,“你怎麼沒大沒小呢?”
“我比他大!”小福兒不服道。
“你....他是太子!”寧國公主點了下小福兒的腦門,“宮裡鬨著玩也就算了,在外頭呢,成何體統?”
說著,又點了小福兒的腦門一下。
她這麼一點,小福兒腦袋就一歪。
然後她回頭看看朱允熥,也沒說話,低著頭拉著蓮心,很是落寞的坐在椅子上,頭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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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麼看了一眼,朱允熥的心好似被刀捅了一下似的,疼!
他看向寧國公主的目光就帶了幾分責怪!
小孩子玩鬨,大人跟著摻和什麼?
但這種場合之下,寧國公主也是他的長輩,偏他還不能開口。
“見過皇上!”寧國公主笑著,在朱允熥面前行禮。
朱允熥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等寧國公主行禮之後,才開口道,“公主免禮!”
邊上,别人或許不覺得如何。
可李景隆卻直接聽出了皇帝話中的不尋常意味!
若是在往常,皇帝定然上前親自把寧國公主攙起來,且一口一個二姑母。
而現在,卻隻是淡淡的叫了一聲公主!
而寧國公主和梅殷似乎也感受到皇帝的不悅,心中惴惴,驚疑不定。
“你的壽辰,朕卻是空著手來的!”朱允熥笑笑。
寧國公主忙道,“您來就已是給了臣天大的恩典....”
“朕沒給你準備壽禮,但是小福兒給你準備了!”朱允熥又道,“寶慶公主,您的壽禮呢?”
下福兒坐在椅子上,小臉拉著。
聞言,不情不願的伸手入懷。
啪的一下!
一個鑲金邊繡荷花荷包直接丟在了桌上。
“你壽辰之前好幾天,小福兒就跟著嬤嬤開始學這個!”朱允熥看著寧國公主笑道,“熬了好幾天,手指頭都紮破了!”說著,又笑道,“哎!朕生辰的時候,她都沒預備禮!”
寧國公主看著桌上那荷包,已是明白過來,頓時臉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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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
六斤挨著小福兒,輕輕摸著被寧國公主點了的腦門,然後輕輕吹口氣兒,“不疼了哈!”
說著,握住小福兒的手,“我錯啦!不生氣,以後去哪我都帶著你!就算你不去,我綁也綁著你!”
說著,拉著小福兒的手,捏著自己的臉頰,做個鬼臉,吐舌頭,“啊!”
“嗬!”
小福兒紅著眼圈,忽然一笑。
“好啦好啦!”
六斤上前,小福兒順其自然的把肩膀就靠了過去。
“這不好玩?要不咱們回宮?”
六斤摸著小福兒的頭髮,然後轉頭,“陳不對!”
坤寧宮總管太監陳不對,從角落中出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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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鴉雀無聲,都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寧國公主臉色羞燥,梅殷更是無地自容。
“哎,惹誰不好,惹那小祖宗?”
李景隆在旁心中暗道,“别說你是長姐,就是她親媽,都不敢在皇上面前這麼說她!”
這時,梅順昌思索片刻,笑著上前,躬身蹲在六斤身邊,“殿下,臣讓戲班子給你翻跟頭?”說著,又對小福兒道,“二十六姨,外甥讓人預備了甜果子....”
豈料,六斤直接一個眼神甩過去,“你走開!”
“這.....”梅順昌當場大紅臉。
接著,六斤又道,“琪哥兒!”
“臣在!”
“宮裡也不好玩,你家如何?”六斤大聲道。
李琪笑道,“臣家裡也未必有好玩的,但隻要公主喜歡,臣就算絞儘腦汁,也要讓公主高興!”
聞言,邊上的李景隆暗中點頭,“到底是我兒子,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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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兒來了?”
忽然,惠太妃在南康公主和李景隆夫人鄧氏的攙扶之下,從女眷那邊走了過來,“皇上也來了!”
朱允熥站起身,微微低頭,“朕也湊熱鬨來了!”
“喲,我們小福兒這是怎麼了?”
惠太妃低頭看看小福兒,“六斤又欺負你了?”
說著,拉起六斤的手,輕輕拍了下,“我幫你出氣!”
說著,看著小福兒,“不解氣?那我重一點!”
說完,高高抬手。
“不!”小福兒忽然拉住惠太妃的手。
然後轉身,對著寧國公主一福,“二姐,給您道喜!”
“哎哎,好好好!”寧國公主忙道。
“小福兒,快跟姐姐來!”南康公主上前,拉著小福兒道,“咱們去那邊坐,那邊的花開的可漂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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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梅順昌心中石頭落地,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無聲的擺手!
咚咚咚!
戲台上,再次鑼鼓齊鳴,錦瑟相和。
女眷暖棚之中,惠太妃用帕子擦了下小福兒的額頭,見上面有著一個小小的紅印,心中心疼的不行。
“這丫頭打落生下來,别說一個手指頭,就是半個重字都沒人敢說!”
寧國公主上前,訕訕的說道,“女兒也不是故意的。”說著,又道,“我是她姐姐....”
惠太妃看著戲台,“姐姐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這回宮之後,我怎麼跟皇後交待?”
忽然,寧國公主望著正在和六斤竊竊私語的小福兒,眼中滿是羨慕。
生下來,老爺子寵著。
長大了,皇上寵著,皇後寵著。
將來就算大了,還有太子,未來的皇帝寵著!
他這個寧國公主不過是皇帝和太子的親戚...
而寶慶公主,則是他們的家人親人!